的灯芯般渐长。
一缕风过,昏黄的烛火晃了晃,门被推开,玉砚捧着碗在门边笑:“公子您累了一天了怎麼还不早些休息?”放下碗在他面前,“这是秋影姐做得酥酪,您尝尝好不好。”
苏煊笑着推开手边的书,接过她递来的汤匙笑:“难为你们陪我一起熬夜了。”
“公子您可真是见外,”玉砚垂手指着碗笑,“这可是秋影姐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做好的呢,您说这样的话若是给她听到了,倒真是惹她伤心了。”
默然笑笑,碗中乳白的酥酪恍如皎月,扶着袖子舀起一匙,入口温润,略略的甜中还混着些清幽的酒香,是月桂的淡香,不觉点头笑:“比外头做得还要好些……可给七哥送去了些?”
“公子您真是忘性大,”玉砚看看神色有些恍惚的他,笑叹,“七公子回去江宁府都有大半个月了。”
手中的汤匙一顿,身边的人还在笑:“——您呀,总是不记得,七公子才走了不到一个月,您这般惦念着他的时候都不下三十回了——”
“——昨日是叫送汤,前日叫加衣,再前日……”
苏煊听着站在一旁的人一一数着他都忘记了的次数,略垂下头,抿唇笑得极轻:“许是不习惯罢——”
“公子——”正扳着手指历数这他忘性大的证据的人慢慢住了声,椅子上的那人垂着的侧脸上那抹笑太浅,浅得有些虚幻,虽平日他也总是笑得淡淡的,只是那时看着安心,此时,却是让人莫名有些……揪心。
口中的酥酪已化在唇齿间,消失了滑腻的触感,那丝月桂的清香愈加分明,一如那日那人黏着酒香的唇。
他自记事起便知身边有个七哥,那人眉目如画,灵秀通透,对他极好,这么些年中,除去十岁那年他随叔父去了扬州外,他们几乎从未别过。
七哥爱玩,每每犯了错夫子作势要罚时,他便来央他说情,拉着他的袖子一脸的柔弱,有时却又护了他在怀里,声音坚定地告诉他,他会保护他。
七哥总是望见他时便弯了精致的眉眼,笑得一双眸子亮如星辰,总是记得他说过的话,总是不管何事,只要他唤上一声“七哥——”,他便必定为他做了来。
那种宠溺让他自小便喜欢,喜欢看他对他好看的笑,喜欢听他含着笑叫他,喜欢每日张开眼睛的第一眼是看到他,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张脸依旧是他。
那种喜欢,是轻缓的,不火不烈,却是因了岁月的沉淀,韧如丝浓如酒,缕缕渗入骨髓萦在心头,扯不开,剪不断。
“……公子,九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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