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的斜眼看”那人”。
“那人”浅笑未变,深邃的眸子风过无痕。
兰王也瞧出了之惟的不服,给了小脑袋一下:“个子不高,眼界倒挺高!怎么,隆熙二十五年的探花,还不够资格教你吗?”
探花?之惟不由吃了一惊,却听”那人”言道:“以世子的天资,就是状元来教也不过分,世子若不愿意,尽可以不唤臣‘先生’,潋或兰卿,随世子高兴。”
真的?他才不信——果然,兰王已经恶狠狠的瞪来:“先生这么说,你可不许放肆!”说着,又怨恼的瞪了那不顾师道尊严的老师一眼,却被对方笑笑的回敬回来。
虽然经过这样一场插曲,之惟却终于还是畏于兰王的”淫威”,叫了”那人”声”先生”,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后来将永远烙在他灵魂深处,在每个星月黯淡的夜晚,为他点一盏心灯。
就像他也不知道,在上了不几天的课后,他竟会悄悄的喜欢上了这方院落,只是不愿承认——其实,人生有很多事都是如此,无论起因是爱是恨,只要是有在意的时候,便都已有感情深种了进去。
之惟最先喜欢上的是后院里养的一池芙蓉,在某个夏天的傍晚,听靠在阑干上的”那人”慵慵懒懒的说着:“芙蓉,或称芙蕖,便是荷花、莲花、菡萏,水生,六月里开花,所以有诗云曰:‘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说这话的时候,晚霞映红了二人衣衫,他看见”那人”神情里流露出一种别样的惆怅眷恋,仿佛透过了眼前这池碧绿去,便能望见西湖的碧波——后来才他知道君潋生自杭城——香雪海中的孤山君园乃是江南士子心中最清雅的风景。
解释了那诗的意思,他的先生便又吟出了下面一首:“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作以终老!”刚说出来,便是一笑:“这一首现在给你讲,好象早了点。”话虽这样说着,却终于还是讲起了”莲叶何田田”中的飘飞罗裙,掩映在粉色芙蓉中凄清而孤寂,江南的暮色里,她守望着远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似乎也有所感应,便在此时蓦然一回首,却只望见了漫浩浩的长路……
“既是等她的丈夫,为什么要写到芙蓉呢?”之惟问。
“那是因为芙蓉和‘夫容’谐音。”想到了什么,回答的人忽然笑了起来,“小世子,将来可别让你的王妃吟出这样的诗来哦。”
“先生!”他正色,不知怎的,他倒没有想到什么将来的自己,只是想到了母妃,于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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