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别别扭扭的情绪,让他一路上都低垂着头,兰王却仿佛并未察觉,也不说话,兀自催着马,只在马蹄声渐渐快起来的时候,一手更加夹紧了他,好象生怕他从马背上滑落下去。心里一暖,他却仍是一副低头发愣的模样,其实他是不敢抬头,生怕见到父王又在脸红。两个月的相处,已让他渐渐有了些教训:父王的脸是红不得的,一旦他脸红了,他流露出来的些微关爱便又会收回去。
有些孩子在这个年纪上兴许还不懂事,身在天家的之惟却已经了解了很多东西:比如说父王便从不会对母妃脸红,所以他也从不会像对之惟那样对待母妃,虽然那都只是些摸摸头,捏捏脸之类的小动作,人都说那些是疼小孩的,可他却觉得母妃似乎也很羡慕的样子——难道她也喜欢不成?可她总是不说,只是笑,也不爱让父王看见她的渴望,然后等父王出去了,却将之惟抱得更紧,更紧。
他知道母妃是疼爱他的,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看着他,她经常会无端的微笑,仿佛是寻回了什么宝贝,啊,忘了说了,那当然是要父王也在场的时候,母妃只要望着他们父子俩,嫣红的霞光便能点亮她的双颊,让她看来格外的美丽。
直到后来,父王说要教他练武,每天早早的就拉他起身,他学得专心致志,连父王都说他是习武的苗子,这夸奖让他越发练上了瘾,几乎每天都泡在习武场里,父王也多是。而渐渐的,他也发现母妃的光彩悄悄的消退了下去,当他越来越少承欢在她膝下,她对他兴致勃勃的讲述的习武琐事也就渐渐少了兴趣。
这让他有些失落起来,虽然父王似乎因他的资质而对他越发喜爱,可是母妃平和的冷漠却让他怎样都无法释怀。他不喜欢这样此消彼长的疼爱,更不喜欢自己再变成大人们拿来挪去的物品。他只不过是个渴望亲情的孩子而已。
于是,他学会了小心翼翼,可这样的心计又岂能为一七岁孩童所有?日子久了,他只被自己憋得难受。有一天,似乎连父王都看了出来,问他是不是在王府里憋闷坏了?然后,便笑着告诉他:过两天他就可以出府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他已为他请了个先生。
果然,过了没几天,父王便抱他上了马,来到那座小院似的府邸,当之惟再见了那柔滟的目光,他才知道心里那许多的别扭原是他恨。
他无法不恨,当面对着”那人”,父王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属于疼惜的薄薄红晕,小小的心里便像是泛起了无数泡沫,一个接一个的砰砰破碎,流出种酸溜溜的水来。
“叫先生吧。”兰王道。
闭着嘴,之惟仰起了头,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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