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怪微臣命运多舛,仕途不顺。”想想也是,当初好歹还是从四品,怎么几年下来反倒一路当小了去?——如果当初他也像家里的先人一样中的是状元呢?家里是否还会那样执意的逐他?是否就没了那场金殿上的相遇,就没了以后的诸多坎坷?压抑了多年的疑问,却还是宿命难懂。
早知道先生多半不会说真话,但这玩笑里倒也不是全然的无理,心头有什么酸涩的东西爬了上来,之惟忽然有些明白父王为何老是为先生的”不思进取”生气。只是清莲委顿泥淖,难道是它本意?不过是命运弄人——呵,原来什么都能归结给命运——小小的心里忽然第一次真切的对这虚无的主宰又疑又惧。
“怎么了,世子?是微臣说错话了?”见之惟脸色变换如山中天气,君潋伸出一掌在他眼前晃着。
“不是。”之惟拍开那手,不愿被当小孩看待,胸中忽喜忽恼的情绪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自己为人有这么失败吗?居然教父子两个都为他的仕途担心?君潋叹口气:“看来微臣是要早些回院里办公了。”
“怎么?”
君潋笑:“多为朝廷效力,以期早些升迁,才不辜负世子的好意啊。”
鬼才相信!之惟歪着脑袋看他:“可是父王交代过,要先生多休息两天的。”
“可院里还有些抄抄写写的公事等着微臣。”
这回换成之惟笑。
见弟子似笑非笑模样,活脱脱他父王翻版,君潋知道自己在朝中懒名已盛,正是无奈不知该从何解释:如再休息下去,怕就要朝里翻天覆地,自己还蒙在鼓里。只得拉下脸来维护师道尊严,岔开话题:“世子,你怎么今天又没去上学呢?”
得意的之惟呵呵笑开:“先生忘了?今天又是望日呢。”
呵,竟已过去了一月啊——
君潋也跟着笑了,不由举眸望向了窗外,外面鸟语啾啾,柳色已新,兰花怕是早已开至全盛,却只是少了看花之人。想到此处,辗转的心头忽然一阵柔软:原来不知不觉的就这样光阴飞逝,原来殚精竭虑中就如此度日如年——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原来就是这样……所谓的相思滋味。就这么看着,想着,温柔的神色不觉跃上了眼角眉梢,化为了阳春里最美的风景。
瀚海狼烟正浓,人间芳菲依旧,三月东风不识人愁,弥漫一城妖娆春意。
前方战事依旧紧张,但由于轩龙军奉兰王令守城不出,所以任由乌桓军屡屡挑衅,两军却只有过零星几次小规模的交战,双方各有损伤,皆谈不上胜负,但乌桓军却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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