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王沉下了脸:“你自己能走吗?”
怀中人凝睇他良久,终于垂下了头:“不能。”
于是,兰王理直气壮的抱了他就往外走。
那一日,兰王的举动震动了整个朝野。
朝廷里如同炸开了锅般,御史成倬立即又上一本,参兰王私闯刑部,干预审理。
而皇上居然又是那句话:“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此言一出,兰王索性称病告假。
之惟知道,若在平时,父王所做的任何一桩都是会遭先生反对的:回避、告假、整日守在君宅,但先生这次却什么也没有说,从刚出狱时的昏迷到最后的醒来。
太医们都说他的昏迷是由于牢里污浊腿伤感染的缘故,只要控制住了感染,便应无性命之忧,但是至于日后能否行走却还是未知的事……君潋的双腿,真的断了。
之惟听说过一些胥吏的事,他们动刑时手下有着怎样的讲究,可以血肉模糊而筋骨无损,也可以表面平整却骨肉俱离,而君潋遇见的,显然是这两种的结合,最严重的那种,赤裸裸的残忍。
这一次,他的先生再也不能把一切都藏在迷糊的笑脸之下,他只是沉入无止境的昏迷中,而将伤口一一坦白,虽然他必不情愿。
兰王每天要拍坏三个几案,被宝剑砍毁的植物更是不计其数,吓得太医们一听说是兰王有请便哆嗦。但他们后来也逐渐找到了规律:每当他们要求请王爷移步谈话之后,总会换来一通咆哮,而只要是在君潋床边汇报病情,即使情况十分要命,兰王也只会拿目光瞪人,悄无声响。于是,他们渐渐的都学乖了,无论好事坏事都放在病人床前说,一直到病人睁开眼睛,但那双方苏眼瞳中的清明却让人不由心惊。
于是这回忙着掩饰的人换成了兰王,他望着那双深浓如水的眸子,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君潋便支撑着要坐起来,兰王忙扶,却见君潋静静的看向自己的腿,问道:“王爷,我的腿,怎样了?”
“已经接上了,休息一阵子便能好。但太医说你在狱里染了风寒,身子弱,所以还须再加上几副活血通络的药,这才恢复得快。”兰王答了一长串。
君潋看着他,忽的一笑,如风,如月,淡无痕。
兰王却心头一酸,数天来强撑的坚毅假面几乎刹那破碎,忙小心翼翼的将刚醒的人儿拥在怀中,却掩饰不了语音中的哭腔:“傻子,你让我好担心。”
君潋轻笑:“王爷……”想说你有多少天没换衣服了?好臭!却忽然顿住:这……这意味着,他已有多少天没有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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