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之惟看见那黑眸深处有着誓言如火,决绝猎猎,然后只听他冷冷一笑:“我等不得了。”说罢,便出了门。
等二人收拾停当出得王府时,一阵雨幕扯落了晚空,淋漓,好一场春雨。
雨夜,他们走进了京兆府的监牢。
这里不同于刑部和大理寺的牢房,那两处不是押着重犯就是关着官员,这里却只是押着作奸犯科的小民,所以也就格外的乱和吵:不断的有鞭笞声和惨呼声从牢房的尽头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却也有响得地动山摇的鼾声从走道两边传出,让人莫名惊疑。而更多的则是呼爹叫娘的喊冤声……正如面前。
“冤枉哪……冤枉哪,我没杀人……”铁栏后的人向他们伸出了枯瘦的手,之惟被吓了一跳,刚想往后退,却被兰王一揽。只见他一手揽着爱子,一手从容的拍了拍那伸来的手:“阿贵,是我们啊,舅母让我来看你。”
那被叫作阿贵的人立即住了嘴,抬眼望着他,兰王则干脆握住了他手:“我刚刚从外地回来,才知道你出了这样的事。你娘我已经接回我家了,她叮嘱着让我一定来瞧瞧你。”洁净的五指竟更紧的握了握那肮脏细瘦的手:“你还好吧,表弟?”
听到这里,那阿贵终于明白了什么,忙点头:“表哥,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兰王松开了他,笑了笑:“不忙,这就进来说话。”说着,又指了指之惟:“这是你侄儿,几年不见,不认得了吧?”
“不!认得,认得的……”阿贵忙又转向之惟,之惟眼见了父王的屈尊降贵,只得屏住了呼吸,任由他的脏手碰了下面颊。
跟在后面的狱卒已收了兰王的银子,懒得看他们“兄弟子侄”的话家常,说了声“快点!”便开门离去了。
之惟便跟着父王走进了牢房内,铁栏内一片漆黑,走道里一点昏黄的光,也辽远得恍若隔世,只有黑暗裹胁着霉味扑面而来。这让他不由想到了同在狱下的先生,心头猛然一酸。
兰王的表情却无任何更改,一身玄色便服,宁定立于满室阴暗。
阿贵的神色已大变,几乎是扑到了他面前:“你说!你说我娘在哪儿?”
兰王答:“我不知道。”
“不!你骗我!她是不是在你们手上?”阿贵伸手想要揪住兰王的前襟。
“她的确不在我手上,还有你的妻儿,他们都不在我那里。”兰王轻易的格开那手,冷冷的看向那已近疯狂的人,“不过据我所知,他们也不在你家里。”
“啊?!”阿贵倒退了两步。
兰王看着他:“你该猜得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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