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将那棋局铺展。只是心却平静不再。
下着下着,又想起了什么,他又问:“先生,我听说,宫里丢了瓶点幽蓝。”
“我也听说了。怎么,世子觉得……”君潋蓦的抬头,看他,神色有些奇怪。
之惟知道他已猜到了自己下面的话:“不止是我觉得,而且是我听很多人说:那药能让人死得毫无痕迹……就像……就像顾大夫一样。”
君潋拈子在手,久久不语,直到那冰冷石子染上自己体温,才道:“世子是在怀疑微臣和你父王吗?”
“不!不是!”他忙否认,却又更盼着他的否认。
君潋却只冷冷一笑:“我说不是,世子便能信了?就是你能信,别人又能信吗?这样的流言,压根没有拿来询问的必要。”
只听“啪”的一声,之惟手中的白子便掉进了那一团乱局中去。
要怎样说呢?这一番黑白交错:这一流言定是有人不甘心失利的反咬一口,只因他故意将辛默涉案的事借离若透露——辛默乃是裴相的成龙快婿,如要将他牵扯出来,岂不大大损了裴相的脸面?况且秋决已停,“宰白鸭”也就成了空口,如今这微妙朝局,何苦为了这样一个尚无胜算的计划去得罪元老?这一投鼠忌器,双方各退一步,终于成全了他和兰王,能将顾无惜之事解决。但面对这流言,又能怎生辩白?总不能说那点幽蓝其实在自己身上吧。面对学生清澈的眸子,他这作先生的,头一次无话可说。
“先生,算了,这局算了,重来。”之惟低下头去,收拾那意外入局的白子。
君潋却终于出言:“世子,对于流言,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明白吗?”
“恩?”他停了手。
君潋望着那纷纭棋盘,将自己的黑子一粒粒的挑出:“流言纷乱并不可怕,有言便有源,抽死剥茧,朝着这流言的最终利益方向看,便终能找到散播它的人。”
“啪”——之惟手中的白子又一次坠落棋坪。
君潋斜倚坪边,抬睫看他:“不瞒你说,点幽蓝的事实际上早已在庙堂里传开,你父王和我也早有耳闻,可传到民间却是最近的事。世子不妨自己想想,为什么要将点幽蓝的事扩大到民间呢?”
之惟沉吟道:“是为了把局搅得更乱,让人不知道那毒药到底干什么去了,对吧?”
君潋赞赏的微笑:“对,那又会是什么人要这样做呢?”
之惟几乎不假思索:“是真拿了那药的人!”
君潋便又问:“既然如此,那世子请再想想,为什么要把点幽蓝牵扯到你父王身上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