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愣了,君潋拾起床面上的发结,放在掌心。
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
旋涡样的形状,是挣扎不出,还是根本不愿挣扎?
即使,明知结得再紧,断发也还是,断发。
可为何?
还是,想陪那人说着——
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之惟看见他先生的目光停留了良久,仿佛是在看那团发丝,又更像是在看自己的手掌,半晌却只道:“世子这几年也已读了不少兵书,你自己怎么看呢?”
少年沉吟了下:“那要先看杨开是怎样败的。”眼波澄澈,直看向对面的眸子。
君潋赞赏一笑:“据报是由于他擅离朔方,乌桓军趁虚攻击,他急忙回救,却为敌兵阻于隘谷,敌方以逸待劳,我方兵疲马乏,自然落得大败。只幸得乌桓人不似你父王般精通兵法,不然也如当年样以火攻之,杨开哪还能有命逃回来?”
“他为何擅离职守?朔方乃我要塞,他怎能轻忽?”他不解。
“朔方是不能轻忽,可开疆辟土的大功更不可轻忽啊。”他笑。
“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乌桓国都。”
“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乌桓国都——戎京。”
“什么?那怎够得着?”
“世子有所不知,乌桓游牧建国,并不似我国般城池连绵:两国边境上的长城后面便是广袤的荒野,几道防线之后,再不远便是国都了,如此都城,倒像是我国的边塞孤城一般。其余城镇也多是依顺水源而建,因此相距甚远。城池稀疏、国土开阔,这才有了战场让它新王叔侄二人反复争夺,也正是因了如此地形,才成就了今日的形势:那乌骨那言虽有西羌背后支持,但新王据守国都,与他牢牢对峙。乌骨那言现在看来虽处强势,却一日攻不下都城就一日称不得正统,一日算不得胜利。”
之惟明白了几分,不由嗤笑:“他们乌桓自家混战都夺不下来,那杨开又是仗了什么势,敢去进攻人家都城?”
“本不是要去攻,而是该去救的。”却不料君潋微笑。
“噶?”
他示意他莫急,一一解释:“乌骨那言依仗强援,前些日子终于打到了戎京附近,与乌骨怀金在翰海中展开决战。而那乌骨怀金又已数次遣使求援,我朝廷于是驻兵朔方,正是暗作了襄助于他的部署。”
“原来朝廷是打算助那新王的呀。”
“世子怎么看呢?”
之惟看着他,字字斟酌道:“朝廷这样做自然是对的:乌桓虽说向来反复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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