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继续告诫,彷佛在交代後事:「你千万不能忘记你爹是为了什麽才一病不起,我要你守著秘密,守住你那一双手,无论你大伯将来如何打压,我都不许你违背。」
「孩儿知道。」他双膝一跪,在娘的面前发誓:「孩儿不敢违背,如有违背,愿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上官夫人上前托起唯一的儿子,「娘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也不枉你爹从小就疼你、护著你。」
上官老爷听见了他们娘儿俩说的话,整个人挣扎著起身,引发肺部一阵难受,猛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爹!」上官修奔上前,忙不迭的为他顺顺气,轻拍著爹的背,细看之下,发现爹苍老了许多。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他好怕……怕爹从此一病不起,也怕自己再也撑不起这个家。
「修儿……」上官老爷的嗓子嘶哑,有气无力地说:「你……大伯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得听爹的话……就算没了制窑场,也不许你交出秘方……否则爹在九泉之下,作鬼都不会原谅你……」
「爹,别说了!您等等,我这就去拿秘方,我会听您的话……」他匆匆奔出房外,再回来时,手上拿著一本卷子,「爹,秘方都在这儿了,孩儿就烧给您看。」
他端来一张矮凳,持盏灯搁在地上,就这麽将卷子一页、一页地撕下,一张、一张的烧成灰烬。「爹,现在所有的秘方都在孩儿的脑子里,就算大伯要将孩儿的头给砍下,孩儿都不会透漏半句。」
「呵呵呵……」上官老爷抚著胸口,脸上漾起了笑容。「爹最大的成就不是那口制窑场……哈哈……咳——」他咳了一阵子後,继续说:「大哥一定料想不到,制窑场算什麽,我这儿子才是宝……」
一提气,心肺就疼痛,脸上间歇的笑容却显得诡异,早已留了一手,藏著秘密不让外人知情。「咳咳……修儿,靠过来……」
上官修依言坐在床侧,让爹倚靠著。
彷佛使尽毕生的力气,那厚茧满布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当宝似地叮咛:「这双手……千万别伤著了……你才是龙泉窑场的命脉……是爹唯一的骄傲……」他附耳交代:「……爹要你照著这法子去做,别再管窑场了……咱们不能对不起人家……」
「是,孩儿明白。」
「修儿最乖了……」彷佛回光返照,意识渐渐地沉浸於过去,小娃儿跟前跟後地玩泥土、挖泥坑、傻不隆冬吃力地推石杵臼、捏陶、上釉……他是他唯一的骄傲,唯一的……
上官老爷紧挨著唯一的儿子直到半夜三更,咳一阵、痛一阵,气息渐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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