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才见了几天世面?也敢算计到我头上来——遂轻描淡
写地把话扯开了,揉着太阳穴道:“说了半天,本宫还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幸了哪个。”惠妃听见问,立刻咬牙切齿地恨起来:“说起这不要脸的奴才,太后原该熟悉,他前儿还在您延寿宫当差呢,现在被皇上放在屋里,当真做起‘屋里人’来了。”
端仁太后听她言辞粗鄙,不禁皱了眉头,等她想出个名字,自己先吃了一惊,道:“难不成是那个叫文顺的?”齐妃听见文顺的名字,竟委屈得扁着嘴,掉了几滴眼泪出来,她便知道一定没错了。又追问有多久了,惠妃哼了一声:“怕是早出了几个月了。”太后嘴里虽是啧声讶异,可细细想起那文顺的长相来,又觉得这事也没太出情理之外,于是撂了茶碗,道:“一个太监也值得你们两个巴巴的跑了我这儿来哭,做主子的威严都哪儿去了?还用人教吗?这点小事我懒得管,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了,只是有一条——我不是命令,是好意劝你们——这几日春宁怕是要生产,谁都不准给我闹出人命,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再见着圣颜了。”惠妃大义凛然地说了一通,却没料到得着这样的回答,见太后闭了眼睛,不太爱理人的样子,只得跪了安,拉着齐妃走了。
人都散了,她方才睁开眼。拾起桌上的玉佩低声道:“淳儿你看看,他现在竟然连个太监都要了……他哪点比得上你?你要活着,哪轮到他来坐那个位子!我早就说,你对别人好得太过了,可知人善被人欺这话自古就没有错……”一面说着,不觉把手中那一块蛟绡帕子扯得发了皱。
惠妃在娘家的时候就娇横惯了,别人都是众星捧月似的对她,也压根用不着那些弄权的阴狠手段,年纪又毕竟太小,所以心术上没见得太精明,却只是一味爱逞口舌之快——这点上倒和永承一拍即合——于是隔了几天,便约着三四个妃子一起往崇华殿来了。她一心想人多势众,自己伶牙俐齿,齐妃梨花带雨,再加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