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挣了挣,却并没有露出怎么震惊或讶异的样子。永承继续说道:“其实也是他自己太傻。掉进鱼塘里的是朕,他明明在一边看着就行了,朕溺死了对他只会有好处。谁知道他做人那么实在,竟然自个儿跳下来,你说他是笨呢,还是找死呢?”
文顺只得喃喃地答:“大皇子单良敦厚,做出这样的事不奇怪,出了意外也合该是他命里犯冲——”不等他说完,永承便“哼”地笑道:“哪里是命里犯冲?他只知道救朕一命,朕就会从此感恩戴德地臣服于他,却没想到水底下还藏着人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脑子比他娘差得远了。那天是陈太妃的生日,先皇操办得风风光光,自立府邸的皇子们也都给叫回来庆贺,结果好端端的生日变了祭日。捞上来就断了气,长禧宫恨不得把整个太医院都搬过去——哪儿救得回来?”
文顺脑子里昏沉沉的,只得硬着头皮挤出一句:“皇上心思缜密,才能设出这样的局,成大事的人心不狠是不行的。”永承却忽然沉默起来,手上也松了些,呆了半晌方道:“我哪里想得出……是我的生母——那时还是舒妃。后来长禧宫预备着寻仇,只是朕人在宫外不好下手,就先盯着了她……所以大皇子没了不到三个月,她也薨了。没想到朕那个老父皇竟然那么不中用,一看见接二连三的死人,就觉得是自己修心不诚,老君有怨气了,紧催慢赶地成日炼丹,炼了一炉什么玩意出来,吃下去不到半天就崩了。”顿了顿,又笑道:“也幸亏他驾崩得快,朕才能顺利登基,否则再拖下去难保端妃——朕是说太后——不会暗害于我。朕压根就不想尊她为太后,只是先皇看大皇子没了,要抚慰她,才匆匆忙忙册封了皇后,朕还处处将她当母亲一样奉养着,多荒唐呢!”
文顺吞了下口水,慢慢地道:“皇上这话没道理,两宫各欠一命,也算扯平了……难道大皇子的命就不是命么?”永承冷笑一声,放开他道:“生在天家又是长子,这么大的便宜的都给他占了,总归要付点代价出来。长子又怎么样?长子就高贵些么?今天若是换了他坐这个位子,他能坐得比朕稳靠吗!”文顺连忙顺势挣脱了,却又不敢就出去,只好站在那儿听着。永承不再往下说了,他才道:“皇上今天喝高了说胡话,奴才什么都没听见,您还是早
点安置吧。”说着就要往外走,永承怔怔地看着他退到门口,突然叫了声:“止安!”
文顺摸在木隔扇上的双手抖了一抖。这一声几乎让他以为自己在作梦。他叫他止安,不是文顺,是杨止安。这名字他已经十几年没有用了,宫里更是没有一个人叫过,徐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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