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投诚,等待时机……谁知,没有等来这时机,却等来全军覆没的消息,将军,你且告诉我,他们究竟是什么死的?”穆大有说着,激动难以自持,指尖颤抖,眼圈也不知觉红了。
“他们……甚至是平日里最胆小的二狗子,都是堂堂正正战死的,临死一刻都是脊背挺直的,他们都很勇敢……是真正军人的模样!”申屠衍字正浑圆的说着,神情里俱是骄傲。
“那便好,那便好。”他反反复复说着,仿佛这样才能够安心。
他们二人又说了许多,说了那场战役,说了这些年的造化。暮色渐渐褪去,这远离市镇的边陲小镇竟然是难得的清净,各色人群生息在这里,大晁人,胡狄人,甚至是南疆漠北的人民,构成独特而富有生气的民俗画卷。熙攘而喧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送至耳廓,竟然是申屠衍的心绪也柔和了许多。
他有时候这样想,这便是他保卫了十一年的土地,大晁的土地,大晁的子民,而,那个人,也是其中之一。他本与这片土地没有什么纠葛,却因为一个人想要拼命守住。
猛然,他霍的站起来,“我去带他回来。”
既然公理,礼法,线索统统都救不了他,那么,就直接去把那个人带出来。
——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法。
穆大有也站起来,“将军要救谁,兖州大牢可不是说闯就闯的……况且,今日来,这境上很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
“多了大量高头大马的胡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啊,靖晁两国势来如同水火,而如今胡狄人却在兖州境内如入无人之境……”
“你是说有地方官员与北靖暗通款曲,肆意放纵?”
“我不确定。”穆大有摇头,“不过将军的那位朋友出狱也不是毫无办法……”
申屠衍的眼睛瞬间亮了。
☆、第四支伞骨·转(下)
钟檐在监狱的这几日,已经将附近的犯人认得七七八八,这个地方密不透风,常年充斥着人间最浓烈的情感,挥散不开。
这里的犯人,都是有一段前尘的,爱恨嗔痴皆是一种苦。可是到了这里,富商老爷也好,贫贱长工也好,都不过是死牢里的一个犯人罢了,唯一不同的是,有的人还能重见天日,有的人再也不能出去。
而钟檐属于第三类,马上要出去,不过是去见阎王。
隔壁的光头匪爷是个碎嘴子,整日揪着那偷嫂子入狱的秀才骂骂咧咧,“整天娘不拉几的,你烦人不烦人!圣贤书都读到屁股眼里去啦。”他凑着大脸又朝一旁的瘦弱书生凑了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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