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各点著一盏五彩玻璃灯,宅内的家仆侍婢正将一盘盘菜碟端上桌。陶秀珠一抬眼就瞧见桌旁的太师椅上大咧咧叉腿坐著的陶献玉。只见他正吮著自家手指,滴溜溜地盯著一道道菜色吸气。
话说这陶老爷子的么子不过一十六七,按常理正是积极考取功名的年纪,再不济也该帮著长姊料理家里的生意,好歹也遂了陶老爷的心愿──“莫成了一介酒囊纨!”。可偏偏陶献玉自从於那私塾庠院结业之後,便瞅著空儿往花街柳巷里钻,吃穿装扮也无一不讲究。有时候玩得乐不思蜀,陶秀珠只好著人将陶献玉从那红烛昏罗帐里抓出来。幸而陶小公子对他长姊到底有几分敬畏,倒也不拒绝反抗,每次也都能被顺利请回。
“阿姊,”陶献玉见长姊进屋,忙将手指放下,装乖扮巧地叫道。
秀珠见幼第眉清目秀的乖巧模样,脸色明里一缓,不过想起他屡教不改,不务正业,流连於勾栏妓院的行径,又禁不住微微生愠。
丫鬟侍候她净了手脸,入了座。
姊弟二人默默无言地开了饭。
陶献玉偷偷瞧秀珠脸色,暗道不妙,手上筷子就不敢下的太急。他坐正身子,一小口一小口扒拉著碗里的米饭,用勺子舀了烧汤羹,嘟起润红的小嘴吹了,慢慢咽下。
这边厢陶秀珠也拿眼觑他,灯光下看得分明。“献玉,你唇上又抹胭脂了?”她皱眉道。
陶献玉立刻用手背狠狠一擦,“没有哇。”手背上一抹红印,边上的小厮丫鬟看得清楚,纷纷肚内憋笑。
“阿姊,今天街上出事了?”小少爷赶紧转移话题,眨巴著圆圆的眼睛问。
秀珠盯著他道:“献玉,你是男孩子,怎麽就那麽喜欢调脂弄粉呢?成天把嘴涂得红通通,像什麽样子!”
献玉马上瘪了嘴,矮了身子,一副可怜相。
秀珠心内叹气,“今日官府放了海捕公告,走失了一个凶犯,正四处追捕。”
献玉立时来了精神:“我也听说了,那凶犯名叫秦汉秋。汉宫秋月,名字倒别致的紧。”
秀珠道:“这几日不太平,你安生些。江都府离这里不远,这人指不定会藏到这里来。”
陶献玉将口中饭菜慢慢嚼了,咽下,抬头冲陶秀珠道:“阿姊放心,我这几日不出门便是。”
听了这话陶秀珠脸色稍霁。一顿饭也顺利吃完。
趁仆婢收拾碗碟之际,秀珠道:“献玉,我有话问你。”
“阿姊请讲。”小少爷正用一方帕子擦嘴。
秀珠道:“我听人说,你去那倚翠楼飞鸿院都只是听曲调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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