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微笑道:“答应过菩萨,就要还一辈子愿。没有过河拆桥的道理。”
薛明师:“那是阎王不敢收我。”
傅妙应不与他辩,只问他可吃过了。
薛明师面君时半点胃口都欠奉,如今觉出饥饿,便松口不再管念佛,要傅妙应一同用晚膳。
傅妙应茹素。
但她常与薛明师同食,并不忌讳看他大啖荤腥。
她以前不信佛,后来弟弟效命沙场,丈夫也效命沙场,逐渐也就信了。半夜常常心悸,蓦然惊醒,便转着念珠,一遍遍默念,直到天光。
时序已入秋,傅妙应叫厨房做他爱吃的涮肉。羊肉用铜锅装上来,薛明师大吃大嚼,待到捞干净锅底,那汤还沸着。他抬起头,见傅妙应与他同桌,正隔着热雾含笑看他。
薛明师心中一酸,又是一热,不由自主地唤道:“姐。”却不知说什么。
他嘴角有油,这时形容不整。傅妙应捏着手帕,仔仔细细给他擦了。在她看来,她弟弟是最精神俊朗的。傅妙应放下手道:“别人进京是享清闲,你回来这一阵,反倒瘦了。”
薛明师看她蹙着的眉,怕是很想问一问,是不是有人为难你?可到了这一步,能为难他的还有谁,是太分明的事。
封侯、石碑之事,条件薛明师与皇帝谈则谈矣,对自家姐姐,只说是交了兵权,换了虚衔,兼一座靖王府。
皇帝将潜邸赐予他,平日他仍可长住宫外。至多是每月初一十五入宫,陪那位口不对心,秉烛夜话。逢上皇帝生辰,出席千秋庆,留宿宫中。
薛明师闭了下眼,对傅妙应笑道:“阿姐无须介怀,以往日子怎么过,今后就还怎么过。没人能和我过不去。”
他说到最后,彷如回到战场,是战是和,他一句话可抵千钧。
傅妙应知道他在安自己的心,只捏着念珠微笑。
她想起许多年前,薛明师亲往傅家,接她走。
她母亲十五岁上做了傅家妇,三年无所出,后仅有一女。父亲婚后体弱多病,祖母因此责怪母亲,为父亲纳妾二人,再过两年,强使父亲休妻。
那时她尚在学步,母亲含泪下堂。数年后,母亲再嫁了薛将军,她在傅家,更是难。
直到薛明师上门见她。
他一身孝服,说母亲生前一直挂念你。傅妙应掩面而泣,薛明师看着她哭,忽地抓住她的手向外走,一路甩开家丁。她跟着他奔到门外,护卫追出来,老夫人也被搀出来,父亲震怒扬言要上奏参他。那时薛明师才十六岁,从军一年,初初成了孤儿,回家奔丧。他前途未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