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
动过手,直到你,司马迁。连祖母出殡,我都可以抚棺长哭,我终於可以为所欲
为,不到两年,我就杀光跟我作对的窦家全族,谁还敢再忤逆我?我就是这天地
的主宰。」
我要你生,你才能生。我要你死,你早就已死。
16
仰起脑袋才能看清的琉璃屋顶,整块艾叶青雕出宏伟巨大悬粱,支撑起数十
丈檐拱,压迫到你感觉自己要随时被它倾覆,往旁边看,月台上摆的金色日晷和
嘉量,象徵无上皇权,满眼的金色,一切都显得昂贵——司马迁揉著自己再度遭
受重创的骨头,从床上爬起来,金丝玉缕的被褥缠在手里,低头一看,又是龙凤
呈祥惟我独尊图案。糊涂了,走下床,这里空无一人,好安静,脚底板冰凉,每
块石板都刻出双龙戏珠,只听到外面雨声不绝,自己是被活活打死了吗?天还是
亮的,司马迁呆呆从镂空窗户里瞧出去,吓了一跳,就算再无知,他当然也知道
这是哪里,这麽多御前军在台基下往复巡逻,远远望去,竟是层层空门深似海的
森然静寂,他惟一不知道就是自己怎麽在这?
好像懵了一下,这眼里的全然金色灿烂之至、这些盘龙金柱、这些汉白玉台
基、这些九龙宝座九龙屏风、连熏香都好像飘起了金色的烟——他想这些东西真
冰冷,一个人睡在这种地方,怕是要梦见鬼的。
他默默地又坐回自己原来所待的地方,好像那才是禁锢他的地方,不能踏出
一步,都是犯规矩。掀开自己衣服看伤口,肚子上破皮的破皮青肿的青肿,好一
片狼藉,不知何时被搽上了膏状东西,又黑乎乎的发热。
什麽君无戏言!还不是打了又打,再打下去一定会被打死。临死之前,不管
怎样一定要还一次手。
已经很长一段日子没这麽歇著,讷讷从早上一直原地不动坐到太阳落山。其
间,还有宫女托著金托盘一一跪下来恭敬送上食物,还从来没有人跪过他,食不
下咽,哪里也去不了。
闭上眼睛……睁开来,百盏宫灯光芒四射刹时刺目,揉眼睛,一切又明亮如
白昼,司马迁紧张地望过来望过去,望到了他,换上明亮而宽适的外袍,他背对
他,弯身洗脸——
特别奇怪,太家居的一幕。他以为他是要天天沐浴温泉,而温泉里都要撒上
异域的香精和鲜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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