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的。肯定不会像自己一样用盆里水用毛巾洗脸的。没有
其他人服侍,帝王自得其乐。
——「猪。」帝王单单说,带点君心难测的恶意,无疑他从眼前的铜镜里瞧
见了那个要醒没醒的人偷偷看自己,一贯捂在脑袋上的青方巾没了,头发只好全
部垂下,摸起来是很柔软但白头发也不少,明朗的眼睛鼻子眉毛现在陷入一片困
顿,进退无由。
被叫作「猪」的人,疑惑地摸摸自己脸,是睡肿了吗?这个人不会是找借口
又要动手殴打吧!
帝王把金晃晃的毛巾「啪」地扔进水里,转过身来看著他,看著警惕警醒的
他,一笑。武帝的笑,当他开心起来,他愿意让你也如沐春风。他本身就是英俊
带有魔力的男人,他是至高无上的帝,他更愿意看更多美人将相为他谄媚而笑。
他一笑,他就一哆嗦。雨水冷嗖嗖浸到骨头细缝里去了。
「你要是想杀我你早就杀了吧!」司马迁瞪著武帝,嘎嘎冒出酸腐,「你喜
欢折磨我看我受罪看我舍不得死,但我就是要活下去,我不会死的。」
说完了。他钳紧嘴巴,看皇帝一一解下褒衣博带,脱离了宽袍大袖,伟岸身
体闲适地暴露在明亮如白昼下,最後,他看皇帝徐徐摘下金蝉玉冠,一扬手,黑
色的发微微卷曲,这个画面奇异的优雅,这个英俊带有魔力的男人好像完全不知
晓自己长发倾泄时所带有的冶艳风情。
司马迁及时垂下自己眼睛。陷入更困顿的进退不得。他拘谨地以环抱胳膊腿
紧紧闭住的姿势坐在床沿。
「司马……」刘彻以指关节刮挠他耳垂、下巴、眼睑,完全以嬉闹的姿态,
全然忘记自己才被这人惹怒恨不得掐死他过——现在,这算什麽?
他及时瞪他,眉头烦躁地揪成一个丑丑的川字,不答应就会被杀死,那到底
答不答应?!
——「你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朕?」——
什麽时候、喜欢、我喜欢你?司马迁糊涂了,他不理解并全然不接受皇帝的
调情,他试著爬到大极了的床的另一头,但脚踝被抓住,这麽烫——
回过头,面对一双总用怀疑面对所有的犀利眼睛,忽然就记起来,是那晚,
那晚苟延残喘中大喊,疯了一样不知道喊了多久多少:「我是喜欢您的!我控制
不住、我从开始就喜欢您、我从开始就喜欢您——」假如现在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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