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个地步,一面他杀意已种,一面,他跟不讲理的人娓娓说道理,就算
要他性命,也永不停止说说下去——
司马迁不由往后挪了一步,脸色白了又青,紧紧盯着那剑锋——
读书人,果然一般的软骨头——
霍去病持剑直指司马迁咽喉,这般平稳,这般潇洒无敌,这般冷冷剑气森森
杀意——
“他们不需要有希望,陛下是他们惟一的主人,跪下,司马迁。”
——有那么一刻,见识过多少赫赫人物杀死过多少赫赫人物的霍大将军,看
见司马迁的膝盖动摇了——
他,必然动摇。读书人的话都是废话。指使他们惟一要用的就是剑。陛下,
还是贪一时新鲜,陛下不会爱上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取代自己。
——在动摇后,略略有些弯后,他最终没有跪下来,脸上有红的掌印,额头
有没褪的疤痕,这样的司马迁还要做什么呢?
他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大步,直到剑锋可以刚刚好必死无疑地擦到了自
己的脖子。
冷,咽下唾沫,也会有割破的疼。
他,此刻,必须对峙;失去信念,史记,就不配再写了。
他的信念,如此执着,是不可以此时此刻跪下的。
32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你不可理解的,他们也许真的很糟糕,很糊涂,很怪
异,不要以为你永远不会理解他们,坚定不是用在这个时候,命运是在轮回里走
过的。
就像霍去病杀不了司马迁。就像汉武帝此时此地居然出现。
好象正版官样的汉剧,定格在那最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切都可能发生,一
切都还来不及发生。
这个舞台上,人们总是反应不及。
武帝他,堪堪站在了太史令的门口,皇帝自己推开门,天子逍遥拎着酒盅,
一切都显得随心所欲,这个高大男人无拘无束地出现在了小小陋室,斜斜靠在了
门边,除了腰带上的碧玉连城,你再也看不出,翩翩贵公子一般形状的男人,原
来是个皇帝啊。
他的手里,甚至还在一晃一晃地掂量着沉酿,如此不慌不忙。
——反显得,这剑拔弩张的两人,像演戏。
但霍去病就是不撤剑,他无视皇家,剑芒隐隐见出血来。司马迁梗着脖子,
不见退让。
就这样僵持。
“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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