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韵味的留声机一般,会将言语刻在耳膜上的声音。之所以有人会用留生机来录制遗言,大抵因为经过留声机的传递,话语会被深深地刻在心海吧。
“ 来听讲座?” 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直达心底。
——这个声音,大抵就是在读信时流淌在心田的先生的声音。
季渝生被这把声音吓得一抖,背包里的书,如同被困在魔术师帽子里的白鸽,兴奋地一本一本掉到地上,先生昨日寄来的诗集堪堪滑到对方的脚旁,仿佛一只忠诚无比跪伏在脚尖的犬,一枝白梅与致生生三字暴露在对方眼底。
对方仿佛也因这突生的变故愣住了,过了一会才蹲下帮他捡起诗集,而后直起身递给他。
接过诗集后想要再抬眸细看眼前的人,阳光却顺着对方深刻的轮廓滑落,一把盖上了他的眼睛。
还未待他开口答谢,身后便传来欢呼声。
对方看了看他名牌,意味不明地的一句话还是抵住了身后的人声鼎沸传入季渝生的耳中。
季渝生一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便立刻像被烧着尾巴的猫,快速转身捂着名牌跑进讲厅。
“经济系?”
讲厅内就像一场盛大的春日盛会,听众席上过道两旁的坐位都被坐满,一眼望去,只有中间还留有空位置,季渝生只好紧紧抱着书包,一小步带着一句小声的不好意思,慢慢挪到中间。
在这个过程中主持人首先激昂地介绍了浪漫现实派新星宋时鹤,然后故作深情地念着他的著作《春光》,字字句句无不加上了夸张的重音,像一个蹩脚的朗诵家,让季渝生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季渝生坐下并放置好书包后,台上的人便礼貌地感谢主持人并示意他介绍得差不多了,而后方才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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