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今夜却自牛必成口中得知父亲种种卑劣之举,不啻于一记晴天霹雳,又是痛楚又是难堪,惊怒之下一气奔回府中,径直来到后院祠堂。
祠堂中供奉着雍祁钧并慕紫菀灵位,此刻已是三更,屋中空无一人,只在供桌前点着一盏长明灯。
怀舟木然站立,望着父亲灵位,一时只觉荒唐可笑,谁能想到天下共仰的抗燕名将、堂堂亲王,竟会骗取□,又将外姓之子认作亲生,说出去,顿时英名扫地。
他甫知真相,心绪大乱,性情狂悖不若平时,指着雍祁钧牌位便是一通狂笑,笑够了,目光一转间望见并排而立的慕紫菀灵位,顿时又发起呆来。
怀舟并未见过这位慕妃生前样貌,只自小从母亲口中得知其人,便以为是狐媚过人之辈,今日方知并非如此,不由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能令父亲如此倾心,不惜背信弃义毁伦乱常也要迎娶入门。想到此处,不由又想起怀风,登时便通晓了父亲当初那一番欲罢不能的无可奈何,默立半晌,冲父亲灵位惨然一笑,「你明知她是朋友之妻,却想方设法哄骗到手,我明知他是兄弟,偏忍不住行那背德之事,你我一般的无耻卑鄙,倒真是亲父子无疑。」
他这样痴痴颠颠待到后半夜,终于平静下来,慢慢走出祠堂,仍旧回房与怀风同榻共眠,只是哪里睡得着,这一宿只睁着眼,细细描绘怀风睡颜,快天亮时,见弟弟睡得安稳,终于按捺不住,轻轻亲亲怀风唇瓣,心中暗道:「真兄弟如何,假的又怎样,这一生一世,你都是我弟弟,我自当护你周全。」
翌日,怀舟又往武家祠走了一趟,见巷子头起几家均遭了火烧个干净,仍不放心,叫过里正询问。
那里正见他衣饰华贵,不敢怠慢,禀道:「昨夜巷里走水,几户人家烧个精光。」
「可有死伤?」
「只死了第二家的一个,火头便是从他家起的,那厮素爱喝酒,想是醉了后不曾留心火烛,这才烧起来,幸亏时辰尚不算晚,别家还未睡下,逃得及时,没甚损伤。」
怀舟听完,一颗心终于落回肚里,转身去了褚府,见到褚廷仁,只说牛必成失火死了,人证既失,这官司便是打到御前也说不分明。
褚廷仁原就优柔寡断,一听人死了便没了主意,怀舟便道不若再寻其他法子救母亲出来,劝慰几句,就此将这事搁置下来。
怀舟深知此事干系重大,若揭了出来,怀风便难逃假冒皇孙之罪,纵非他之过,为着皇家颜面,恐也难逃一死。他自知实是父母一番作为对怀风母子不起,不免又是歉疚又是害怕,生恐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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