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有几个字拉住了他。
永巷囚室。生死不卜。
天下但凡牢狱皆为人生死不卜之处。向来狱吏的臭名昭著和狱霸的残忍无理都是入大牢的人们最为寒心的。那个人长相惹祸,倘若暴吏酷囚一勾结……
治焯疾走出宫门,翻身上马朝长安狱驰去。
长安狱占地广阔,前庭为审讯室,室后连着一条宽度不足一丈的深巷,两侧为即放轻犯或即斩死囚的关押之所。巷子每隔百步便有一处刑室,往深处走,里面更别有洞天,集“郡抵”、“司空”、“居室”、“内官”等特别狱室,用于囚禁要犯及王臣重犯。整座诏狱可囚数万人,四周垒高墙,墙内外重兵把守,一旦入狱,妄想逃跑绝无可能。
治焯初至此处,见前庭中,廷尉右监张闺正捉着竹简,似在欣赏囚犯罪状上自己的书法。
看到他,张闺似吓了一跳,立马丢下竹简迎上来,长揖道:“中丞大人,您怎么……?”
治焯刚想还礼,却被室后声声穿透过来的笞杖声吸引。他皱了皱眉,径直朝最靠外的刑室走去。
尽管最大限度地设想过可能出现的场景,亲眼见到时,治焯还是怔了怔。
黝黑的刑房只有一小片窗洞透光,因此就算血溅到墙上或者地上,都无法看清。可空气中浓厚到堵住喉咙的血腥味,令人无法相信地面湿漉漉的是水。
两根腕粗的竹杖,相继在逼仄的空间里仍划出浑圆的弧线,自上而下,夹带越来越重的风声,“嘭!”地砸到那个人裸/露的背上。竹杖从末端断口处可判断是新竹,可想而知柔韧度极大,但都已从中部起裂开。长长的裂口被染成了深红色,每一次打下去时,竹杖都会发出刺耳的呻/吟,并被同时溅起的血珠再次濡湿。
这幅景象中,一切都在尖啸。可除了笞杖声,以及竹杖每次呼啸挥下时,紧缚那个人的绳索会猛地被拽得更紧外,一切却都是静默的。
唱杖数的狱吏也不唱数,神情仿佛受刑的人是他。
“为何只杖背?”
治焯没有温度的声音因为突然,拉住了狱吏的再次狠抽。
“笞刑范围乃臀与大腿,为何只杖他的背?”
四周围行刑狱吏的目光看过来,看到他立马就低下了头,没有人敢回答。
“杖了多少回了?”
唱数狱吏浑身一抖:“回……回大人,八十七……”
“他坐何法?”治焯转过头,冷如剑的视线钉入张闺的眼睛。
“行……行窃……”张闺咽了口唾沫。
“大汉法令,行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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