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至多笞刑二十,可以一两罚金抵刑。”治焯语气加重,“张大人身为廷尉右监,难道有擅改律法的权力?”
“殿、殿下他……”
“大汉法令,杀人者死!”治焯不为幕后者身份所动,“你玩弄职权,此人罪不至死,倘若死了,大人何以顶起‘杀人’之罪名?”
“下……下官……”张闺冷汗涔涔,想到面前这个人若是以御史之名弹劾他……淮南王一来鲜入朝,二来多忘事,若不出言相护的话……他无言以对,腿一软,俯身跪下。
治焯长吐一口气,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张闺一怔,疑惑地抬起眼睛:“无籍者……听说……下官核实是叫 ‘关靖’。”
治焯沉吟道:“‘关靖’?……此人我领走了。孰人有话,请他直接来找我。”
他走过低着头的狱吏,俯下视线看着那双目光涣散的黑色眸子。举起剑,峭霜雪亮的剑锋斩断了缚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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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丞水河间背着医箱步出东宫,不久前他被永巷宫人找到,为一名女奴被宦官掴肿的面颊查看伤势。此刻日照中天,他抬眼望了望,打算动身回少府医署去。
刚走出宫外,便被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年拦住。
“大人,”对方朝他恭敬拜下,“小人名唤小窦,乃御史中丞宅上侍僮。我家主人有请大人。”
水河间一怔:“御史中丞?”他扶小窦起身,“府中何人抱恙?”
小窦像是一路赶来,满面通红汗流不止,听到问,却也怔住。
水河间疑惑地望着他:“我虽为太医,但供职少府,中丞大人要找,也该找太常下属的名医啊!”
“唯唯……”小窦又急又窘,抬起袖缘拭汗,“小人有同乡在宫中做事,说水太医年纪轻轻,却医术高明,无奈声名只流传永巷宫人之中,不为众夫人所知……今日主人问起可有听闻过宫中未展头角之医,小人如是答复,主人便遣小人来找大人……”
水河间向来对治焯有着浓厚的好奇心,但由于官阶、职务皆无重合,加之传闻中治焯又拒人千里,时日一长,那种好奇便被淡忘。而此刻,听中丞侍僮所言,一则是对他医术的肯定,二则他急匆匆来找他,却不知中丞欲治何人,平白无故把他的好奇心又勾了起来。
“救人要紧,”水河间心想,反正他也无其他要紧事,“我与你路上详谈!”
“唯……”小窦快步奔向一边,那是一驾骈马木舆,“大人请,小人来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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