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边犹如风雨大作,他闭上双眼,黑暗中,自己声音清晰无比:“唯。”
……
“呷——”雒鸟凄恶的叫声自树梢传下。
这干涩之音传言出自鬼魅,此刻却适时挽救治焯在回忆中继续沉沦。
如此完整的片段,原本不常想起。可近来如同着了魔一般,越逃避便越是放纵它们撞到眼前。
“有何用?”
治焯推开树身,路面似乎更加凹凸不平,他按着剑踉跄向前走,风鼓动大袖猎猎作响。
有何用?对无法改变之事心存不甘,无非徒增烦恼罢了。
靴底时急时缓地摩擦着沙石地面,传来更加扰人的声音。
无星,无月。治焯望了望手中的峭霜。
剑柄上缫丝所编的缠绳能防止滑动,因此每当峭霜锋利的薄刃深深插入某具身体,喷溅而上的腥血从不会令剑柄在手中腻滑出错。靠着它,自己就这样活过来。
只不过不知此生还剩多久。
他仰头把剩下的酒一气灌入喉咙,膝盖忽地一软,急速向下倒去。身体绵软地躺倒到砂石地面,漆木扁壶掷出老远,“控”的闷声,引来邻里一阵犬吠。
摇晃的铜环轻扣板门之声传来,门吏诧异唤道:“大人!”
甩开门吏的搀扶,即便酒后失智,脚步也会把他带到一个地方。多年习惯,不会错。
沉重紊乱的脚步踏上阁楼木梯的声音,将靠在“丧魂室”墙外瞌睡的小窦惊醒。他愣了一下,便起身绕到东面迎了下去。
“谁允你在此处?”治焯皱眉责难。
小窦似想辩解,治焯却挥袖打断他:“回去歇着罢!”
“……唯。”
那名侍僮望着治焯踏上平坐后,不敢忤逆,只好转身离开。
浮动的云彩边上透出一抹银亮,大半轮月渐渐从云后移出,光辉淡铺在房门裙板上,云卷刻纹微微泛起清幽银晕。
本该是静谧的场景。
栏杆被拉长的影子,将平坐竹席上的月光切成一个个长方块,凝固似水,却突然被一只踉跄的白色角袜踏破。
“吱呀!”房门被推开,未置屏风的室内,纵置的木榻赫然映入眼中。
何人?
室内一如既往未点灯,一尺高的木榻总是空空荡荡。可此刻窗棂素纱被月色映亮的朦胧光晕中,绸被起伏出一个身影。面朝外,侧卧着一动不动。
榻边簟席上一枚通透莹白的朱雀琰佩唤回治焯的记忆。
眼前人姓关。
他有一柄好剑;他说过“只要有一口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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