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望着碧绿茎叶的眼睛转过来直视着他,丝毫没有胆怯,却也并不回答。
“我在问你!”
对方还是一动不动,眸子里是轻蔑的色彩。从未遇过这种情况,彘恼了,激将道:“叫 ‘炳’是么?里面请罪的,可是你的亲族?”
那双眸子略略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才回过来看着他:“你是何人?”
“我?”彘被问得愣了一下,接着便以难以置信的口吻大声道,“你竟不知我是谁!他们,”说着得意地右手挥向四面一指,“他们都尊我作 ‘殿下’!”
对方没有如他愿露出战战兢兢之色,反而漠然看着他,忽然微微一笑,也依样抬手往后一指。
“他们,都称我为 ‘太子’。”
太子。
想到这里,刘彻嘴角浮起一分笑意,接下来心中又百感交集。
虽然只是幼年记忆的片段,但彼时,炳眼中闪耀的就是那种果敢、锐利和智睿之色,在明确自己身世前,它存在过很长一段时间。
但那跟此刻又是不一样的。
里面究竟掺杂了什么,刘彻也说不上来。
“好,”他恍神看着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道,“就我先前的意思,这本是小火你愿意,我求之不得的,但眼下我正好有一个燃眉之急。”
所谓的燃眉之急,既是事实,也是刺探。
可接下去的事毫无悬念,刘彻的所有吩咐,治焯都称唯,只问了刘彻希望他动身的时间,刘彻试探道,今日如何,他接口就答应下来。似乎郎中令之职,这个从无利禄得失之心的人,忽然卯足了劲要拿到手。
而原因……
刘彻的目光追随着治焯行礼后离开的背影——只要愿意追寻,很快就会露出水面。
◆◇◆◇◆◇◆◇◆◇◆◇◆◇◆◇◆◇◆◇◆◇◆◇◆◇◆◇◆◇
梨落的朱红栏边放置了一张桌案。
治焯走过的时候,溪流泛起的水光闪闪烁烁,映进一双似在沉思的深黑眼眸。关靖背倚着榭柱坐在重席上,右膝支起,托着耳杯的右手把手肘靠在膝盖上,身边一卷竹简在席上铺开。
治焯向后抬起手阻止了小窦跟侍。
“先去准备罢。”
那个人似乎着迷于浅褐竹简上舞动的字里行间,连举到颔边的酒都忘了饮下。
治焯微微一笑,闲闲看了看漆黑发亮的桌案,案脚旁纤尘不染的光滑石地上,自关靖身上铺散下来的竹策,浓黑劲力的书法耀人眼目。
治焯折下腰拾起那卷简策,念道:“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