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这倒像是你的手段。”
关靖抬起目光:“什么手段?”
治焯拂过衣裾坐到他身边,卷起书策放到案上才道:“以制敌之法制人。”
“是么?我制了何人?”
治焯无顾眼前人不谙风情,他在案上倒了两杯新温的热酒,递一杯给关靖,换下他手中冷汤,才笑道:“上回你说不懂汉礼,及冠时未取字。我有一字,称你为‘子都’,如何?”
关靖听出调侃,未作回答,却又听治焯问他:“你可懂得对弈?”
关靖想了想:“略懂,五岁时先考就请老师尽心教授,但不久后……”
不久后,关屈因涉嫌“阴结叛贼,外勾乱党”等罪,连遭弹劾之下,举家外逃。然而此举正好坐实了“其罪不言自明”,龙颜大怒,下诏诛其全族。
关靖未说完,治焯对此事却早已打听到,并深记在心。
于是他沉默片刻,问道:“再之后都如何消磨时光?整日带着关枫卧薪尝胆,以泪洗面么?”
关靖面色有些松动,他看着治焯:“这个世上恐怕只有你一人在如此称呼他。”
治焯避开他的目光。
之前从小窦的转述里,他已猜到那名被称为“阿斜儿”的刺客就是眼前人的亲弟,但因行刺之事在两人之间过于敏感,若直呼其名,倒像在提醒关靖自己如今身上的伤都由他造成,于是,他在尽量避开。
关靖把他所有细微的神色变化收进眼里,承认道:“阿斜儿被舍弃父姓,冠上胡人的名字,是我,庸客朱宽,都无力改变之事。但除此之外,我和阿斜儿的幼年并非你所想象的那么黯然无光。关外有与长安一样的热土,无人瞩目的时光,也有自在可尽情纵享。”
“是么……”治焯微微笑了笑,“以你兄弟二人的身手看得出,收养你们的人定是不凡之辈。是大将、大都尉之流?”
“是谷蠡王。”关靖脸上带着薄薄的讽刺,“先考在世时,最大的愿望莫过于将胡人远远赶离大汉国土,可他却想不到,他的子嗣们竟被匈奴在一次扰边的残杀中救下性命。”
“谷蠡王?”治焯眉间轻轻一动,“匈奴现今诸王多急进莽撞,唯左谷蠡王足智多谋,用兵如神——你们是伊稚斜的义子?”
“正是。”
像是看穿治焯的忧虑,关靖直言不讳道:“阿斜儿现任左大当户,手下精兵何止百千,他一旦视大汉为仇,后果难以想象。而对于这一点,哪怕是我,也无法改变。阿斜儿虽是庶出,却完全继承了先考执拗的个性,只要他认定的事,无论何人劝说,都只会让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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