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八百里地……何必五日奔波,就地斩首,还爽利些!”
治焯轻笑道:“不是惧死,你与他不是刚刚才言和么?我费力给你搬那么多故事,谁知你倒是什么都说了……今后还有那么多好戏可看,死了不就看不到了?”见关靖瞪视着他,他连忙安抚道,“玄目日行三百里,五日足够了。”
关靖郁结道:“你识数么?即刻启程,累死玄目也未必赶得上。”
“须得昼夜兼程,若玄目累了,我就不用它驮我,牵着它跑上一阵,有什么打紧!”治焯说着便走出平坐,不到一刻便回来,手上已收拾好行囊,还拿着一只酒壶和两只耳杯。
看到关靖还在郁闷,他便跪下身在案上放下耳杯,斟满酒,笑道:“人主将此宅赐予你,说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大人的了,但小人想,大人不会为一个赴死之人吝惜几杯薄汤,对么?”
关靖凝视着他,拧着眉心道:“你究竟何事如此开怀?你刚才在殿外,急火伤腑而咯血,能饮酒么?”
治焯回视平坐之外,望着夜空下白雪皑皑的长安城,独自饮下一杯,才回过笑眼:“主要是,今夜在非常室中,我首次听你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实在喜不自胜。”
他再为自己斟满,双手托举齐眉道:“我即刻要走,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大人赏脸,与小人同饮可好?”
关靖深叹一口气,人之将行,与其愤懑糟践剩下的时光,不如共享几杯薄酒。便举杯与治焯同饮,耳杯见底,身上暖意渐起,对坐的人相视一笑。
一个时辰前,同一间室内,尚有一名中丞,一名议郎。邸宅的主人是中丞,议郎长期借住,二人关系在传言中上不得大雅之堂,却又艳羡他人;而一个时辰之后的此刻,依旧是这间小室,邸宅却已易主,室中人为一名大中大夫,一名在战中死了也无人掩埋的材官。
世事变换莫测。
临行二人无言以对,壶中酒很快抖尽最后一滴,治焯抬手按下关靖欲一饮而尽的耳杯。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但今后我不在长安,请你知道以后,一面多加防范,同时也莫冲动行事。”治焯环顾四处,才望着关靖疑惑的目光道,“关将军之事,确有一半朝臣弹劾。然而那些人全部隶属于两个人,一个是丞相田汀硪桓鍪腔茨贤趿醢病!?br />
关靖一怔,他早就疑心的人,此刻才真正由治焯确定。
“原因我想已昭然若揭,”治焯接着道,“此二人欲意谋反,且党羽益丰。近年来,人主忌惮侯王势力壮大,想方设法希望削减,各国王侯因此也在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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