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夜袭!”的低语,他拿起刀便与同僚一起奔出营帐外。
善无县材官五千、骑军八百至演武场聚集,善无县县尉郭昌骑在马上,举剑向天道:“胡人乔装行商,夜犯雁门郡。烧我大汉民宅,杀我雁门百姓!此辱可忍乎?”
士卒们气贯长虹道:“否!”
郭昌道:“现我与诸子拔营前往雁门支援,起!”
说着亲领骑军先出发,身后跟着持弓箭、戈矛、盾和环首刀的材官往雁门行进,一时间马蹄声纷乱,四处黄尘滚滚。善无县营距雁门不过几十里,治焯被荀彘勒令运送辎重,身上只有一口刀一条鞭,还要顾及役马驽钝,行进速度堪堪超过徒步材官。
路上半夜寒风阵阵,身边材官口中呼出白气,一路走了半宿,到天快亮才赶到雁门,汇入郡太守的阵营。
眼见城墙外茫茫一片大雾,雾中不断有伤兵被运送回来。长城内外无战鼓喊杀声,治焯跳下马车,一路往前过问,才知道进犯胡人不足一百,却个个是射雕者,箭不虚发,以一当十。见援军至,便起身上马跑了。
现下他们扑了个空,雁门却死伤近千。而他靠近太守营帐附近,听郭昌请求追击,郡太守却道:“县尉材官夜行,想必也困乏不敌。强敌士气高涨,追之折兵恐怕更多。不若先整顿军马,从长计议。”
治焯皱起眉头,见路博德和赵破奴一行人也在旁边侧耳听,便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到一旁。望着骑军小憩的角落,马匹喷着响鼻,精神抖擞。他压低声音问:“诸兄可擅骑射?”
路博德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颔首道:“我等在淮南皆为骑士,大兄欲 ‘伺机崛起’了么?”
治焯点头,说:“胡人杀伤我军近千,可能箭已将尽,白白放他们走,我心不甘。”他低声说了他的计划,其余十二人统统称唯,应他安排前去准备。
大约一刻后,郭昌从太守帐中出来时,正好看到十几人偷偷提着行囊翻身上马。与此同时,就地休憩驻军的空地上,荀彘正大踏步冲向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子,喊了声:“治焯,你欲何往?”
十几匹马瞬间扬起前蹄,往城外冲刺,旁边骑军尚未回过神来,马已绝尘而去。郭昌大惊,而视野中被称作“治焯”的男子回头看了荀彘一眼,便起身飞跑,边跑边从口中吹出嘹亮的哨音,数千军骑中一匹黑马应哨飞奔到治焯身边。等他和荀彘翻身上马前去追时,连同玄目在内,十三匹马已成了北边辽阔原野上映着朝霞的小黑点。
治焯骑在玄目上,与路博德他们在离雁门十里处汇合,接着便牵着马隐入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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