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这哭哭啼啼的行为,心里更不忿的是往年里就算是排毒那时痛得死去活来,这孩子也未啼上一声。如今却因为那人的离开痛哭流涕,于是嘴里也不闲着骂骂咧咧起来,全是说符君烈的不是。
这时半路却由孤霜沐念怀里仰起了红白交加的小脸,虽然还抽抽咽咽但却很正色地为符君烈辩解道:“爹爹,你莫要骂他,他人很好!他从来不像药田里面的药苗一样在我说话的时候不理我,虽然他老是让我闭嘴。”
这一下屋子里面陷入一片沉寂,孤霜沐念更是深感内疚。孩子是捡回来了,却没尽到很好的教养之道。他与无名终年为了配药或酿酒,对这孩子忽略众多。只是许多事情也身不由己,若不积极找寻解毒之法,这孩子连十岁都过不了,更别说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俩人面前。
无名沉默了片刻,突然双耳动了动,随即提高音量骂道:“好好好,他哪里好啊?整天板着张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恨不得天下人皆知他身份显贵,与众不同。”
半路不同意了,噘起嘴巴说着:“才不是呢,子涵哥哥上回可说了,朝堂之上皆是尔虞我诈,若不竖立半点威严,实在难以立足。若不会些许手段,实在难以生存。”
“路儿,你仔细听父亲与你说。大王子他就如那牡丹,国色天香又或花中之王。而你只是路边的一株小野草,平淡无奇。这就注定了你与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再说大王子,虽说他如今运气不济,暂时不得意。但以他的历练,总有一天成为人中之龙。而你又以什么身份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前进呢?所以,你还是尽早把他给忘了吧。” 孤霜沐念苦口婆心地说着,希望这孩子能尽早意识到他与那人的距离之大,不是轻易能到达的。
半路更是黯然神伤,语甚凄楚:“其实看他外形虽桀骜却能沉得住气,我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那夜更是听他说梦,便知道他心有所属。只是……只是我想不通,为何会觉得有他在身旁便可安心;可以伺候他便觉得很欢喜;当对上他那如炬的眸子,心就会砰砰直跳却忍不住去跟随他的目光;就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也会面红耳赤;每当我话多他不耐之时,我就会觉得十分失落,若是他静静听我说道,我又觉得欢喜万分。如今,他走了。我这个地方空空的,十分难受。既已入了心,要忘记谈何容易呢?”
屋里的人低低说着种种,屋外的人神情复杂。符君烈低头紧捏着手里的弯刀,有那么一瞬间后悔了。若是他不回来拿这把弯刀,就不会听那傻子所说的心动之语。若听不到那傻子口中之言,这刻便不会如此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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