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多久,更深露重,小厮提来斗篷替他披上,阮征却是一个激灵从冥思中惊醒,看了看窗外微明的天色,沉声问:
“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丑时了。”小厮战战兢兢的答。
“备轿。”
阮征冷冷的吩咐,小厮一路小跑去准备妥帖,没一会儿,摄政王府华贵宽敞的紫檀木轿子已经抬到了都城郊外的小湖边。
阮征下了轿子,绣了金丝团龙的黑缎靴子踩在草地上,很快便被露水打湿了鞋面,小厮想要跟随,却被阮征摆手止住。
阮征一个人挑着一盏风灯,踩着一尺多深的长草,信步朝着山坡上的小木屋走去。推开屋门,迎面便是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阮征屏息走进门,半天适应了屋子里的昏暗,风灯羸弱的橘黄色光芒慢慢在黑暗中扩散开来,便见了屋子里简单的黄花梨木桌椅床铺。
屋子里的一干家具摆设却是出奇的干净,看得出常有人清扫,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陶瓷花瓶,瓶子里一大捧浅粉色的汀兰花开的正艳。
阮征轻抚着柔嫩的花瓣,沉吟了半晌,薄唇勾出一个极浅的弧度,出的门外,便拉过骏马,翻身跃上马背,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随行的侍卫也慌忙翻身上马,小厮执着斗篷还在呆愣,一行人已一溜烟奔出老远了。
城外五十里的地方,阮征便见了前方策马飞奔的那个银衫少年,猛催了马鞭,几步追上前去,两马疾驰并辔而驰。
侧首,微蓝的晨曦中,便见了少年清俊的面孔,剑眉斜飞入鬓,目光清澈执着,紧紧盯着东方天地相接的微光,策马飞驰,宛如一柄削铁如泥的长剑,英气绚烂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阮征微微呆愣,身侧的少年猛催一鞭,两马错开,眼看着便要超越过去,却被阮征猛然飞身扑到。
两个人抱作一团滚落马背,在草地上滚了老远,马匹受惊,早都飞驰出去,身后的侍卫慌忙奔过来,却见了那长草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阮征双臂撑地,身下一个银袍少年,唇红齿白身段纤细,两人滚落在长草起伏的山坡上,晨风吹得长草如海浪起伏,四目相对,紧紧的纠缠着,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只剩下无尽的思念。
侍卫无声的退开。
阮征按着许公子单薄的肩头,阴沉的眸光中仿佛有波涛汹涌,他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
“如果你现在想要离开,你还可以走……”
许公子摇摇头,猛然紧紧抱住他的颈:“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
滚烫的泪划过阮征的颈,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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