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会做箭,且比一般的矢人做的更好。
看了一阵,结罗职业病作祟,忍不住叹了口气。
矢人抬起头来,鄙夷地瞧了他一眼,嚷道:“哪里来的家伙,不要偷看我做箭,快走快走!”
“唉,桦木难得,在你手里却变成了残次之物,真真可惜!”结罗动也不动,直直盯着他手中的箭杆,呐呐说道。
腾一下,这个矢人站了起来,怒斥道:“你是何人,不但无礼,还无端非议我的手艺!”
“好说好说,我绝无冒犯之意。我是泗水县的弓人,见你刮杆的手力不稳,这才好心提醒,你莫急啊!”若不是结罗面无表情,这副语调难免教人误认为挑衅。一番谈论过后,结罗得知这个矢人叫陈六,出师还不到半年。不服气结罗评断自己手艺不济,陈六把另一支箭杆往他眼前一扬,“听你之言,刮杆之技定然在我之上,何不展露一手?”
师傅曾告诫过结罗,不要因为技痒而泄露本门的造箭功夫,但是结罗已经数月未能触摸这些工具,心痒难耐,稍稍迟疑,便接过箭杆坐了下来。心道,手上功夫还得日积月累,就算有人想模仿偷学,也无法领会其中精髓。
如此考量一番,便放下心来,挑拣起手边趁手的线刨子。结罗左手握住箭杆一端,右手执起刨齿中等的线刨子,随着左右转动箭杆的速度,迅速在杆上来回推拉。手指娴熟舞动,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两眼神情专注,仿若眼中只有手中的箭杆。
按照做箭杆的程序,这只箭杆已经在昨日“糙刮”过了,放置了一天。这会儿就该将它刮细儿,是细加工的活儿。说起来,刮杆全凭手感,必须根据经验将杆刨成中部略粗,两端稍细,且接近箭扣处略粗的形状。只有如此,箭在黏上箭羽,上了箭簇,开出箭扣之后才能具备最完美的形态。这种粗细的差别极小,仅凭眼力难于观察出来,矢人要检验箭杆是否合乎要求,只能用手轻轻的来回抚摸才感觉得到。
又拿起一个小线刨,将丹田之气灌入手臂,以令陈六眼花缭乱的手法推拉了一阵,结罗停下了手,吹了吹箭杆上的细小木屑,说道:“成了!”
眼神有些不可置信,陈六拿起这支箭杆轻轻摩挲起来,不多久面色惊诧,立时垂下头来对结罗拱手一拜,“佩服,佩服,这般刮杆功夫连我师傅都无可企及!干净利落,粗细之微妙使小的惶恐之至。”
结罗抖了抖深衣,笑道:“不过雕虫小技,这是经年累月之功,只要愿下苦功,谁人都能做到。”
被陈六恭敬地送出了作坊,结罗客客气气与他告辞,转身却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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