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人疼爱我,我没有受苦,这大半年我过得很快乐。
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的手已经堪堪滑落,再也不曾重新举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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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京郊郑子佩与我先前住的屋子。
里面有银两,还有一些书籍纸张。
我翻开瞧了瞧。
那些书籍均是医书,那些纸张均是药方。郑子佩在上头密密麻麻做了许多注解。
字迹隽永,如晨风,如暮雾。
我微微惊讶。
原来我的爹爹,不仅是读诗书,晓礼乐,还精通岐黄之术。
也难怪,否则当年阮双逃出宫,又怎么会去药铺。
我甚是钦佩。
我把所有的物品都打包好,背在身上。
然后我花了些银子,买了最好最贵的祭品,将他停灵在一家寺庙里。
我告诉寺庙里的方丈,我要离开些时日。
我要去找阮双。郑子佩说阮双必死无疑,绝不会是空穴来风。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所以无论如何,我要阻止阮双。
方丈双手合十,垂了眉问我:“入土为安。施主打算何时归来?”
我摇了摇头,只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一定会回来的。
因为我承诺过郑子佩,我不会自寻死路地去寻阮双。
为了实现这个承诺,我就要好去好回,活蹦乱跳地去寻阮双,再活蹦乱跳地和阮双一起回来。
只要结果是我不死,那么我去找他,就不能算是“自寻死路地去寻阮双”。
所以我去找阮双,并不能说明我不遵守承诺,也并不能说明我骗了郑子佩。
我想,郑子佩饱读诗书,一定是明白其中的玄机的。
所以他泉下有知,应该不会怪我的。
想得清楚之后我拍了拍包裹,起身走到门口。
今日是初一,寺庙前却没有什么香客。
我走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拉住一人,问:“从这里该如何回京城?”
那人农夫打扮,很奇怪地看着我。
“你不知道吗?”他道,“圣上今日摆驾京郊,所有进出京城的官道都被封了。”
我愣了一愣。“摆驾京郊?哪里?”
“就是十几年前前朝那个慕容皇帝一家子被围剿的山头啊。”他指点我道,“如今圣上既然是慕容氏之后,当然要祭祀祖先啦。”
我点点头。
这个当年屠灭慕容皇族的血腥之地,太傅就算再不喜欢,做个样子,也是一定要去的。
我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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