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在那个山头,我和阮双共度的时光。
那时是初春。
第一晚,我们歇息在一个草棚里,漫天漫地的大雨。
犹记那一晚我半夜醒来,却发觉他一个人怔怔立在棚外雨里,满身湿漉,目色凄凉。
我当时以为,他是担忧我与他的处境。
如今想来,那一刻,他已经对我动了真心。
他动了真心,却憎恨自己动了真心。
所以他要立在暴雨里。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所以他要立在暴雨里,企图让寒冷雨水冲走他心口满满盈盈的一腔热忱。
想到这里,我笑了。
“你却忘了,”我自语道,“二月雨水虽寒冷,却是实实在在的春雨。”
常道春雨润物细无声,自然扑不灭那一腔热忱。
反倒是万物生长,欣欣向荣。我与他的感情,就这样如春花一般,绚丽绽放。从此脱离掌控,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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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官道被封,我只好重新回到寺庙,在寺庙里住了一晚。
当晚,秋雨戚戚,雷声隆隆。
我听戏文里说,有恶鬼喜欢趁着夜雨出没。
我怕他们去骚扰尸骨未寒的郑子佩。于是我顶着大雨跑到他停灵的地方,陪在他的身边,替他镇鬼。
我曾经是皇帝,皇帝是有龙气的,龙气是能压邪的。
只是不知道我如今不是皇帝了,这过了气的龙气还管用不管用。
万一不管用怎么办?
我顿时有些惧怕。
我思来想去,便把当年慕容静霆赐给郑子佩的天子令牌拿了出来,捏在手里。
一股过了气的龙气如果不管用,那两股过了气的龙气,总该管用了吧?
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然后不知如何,思绪便绵绵长长起来。
我努力回忆与郑子佩的一点一滴。
然后我发觉,我与他的回忆,大多不太令人愉快。
这让我很苦恼。
我只好站起身来,立到窗前,迎着秋风秋雨深深吸一口气。
我想,我还是回忆回忆他说给我听的他与先皇的故事好了。
毕竟那个故事的开头,总算是欢愉的。
那一年,慕容静霆七岁。
先皇不顾礼法,跳进了大般若光明寺的水池里,因此被慕容静霆重罚。
然后,先皇便受了伤,极其狼狈地接见了一丝不苟有板有眼的郑子佩。
所有缘起的开始。
我回忆得出神。
天空在此刻倏然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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