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婴儿险些被开膛破肚,竟是微觉後怕,手心里有冷汗渗出。
老爷子却似浑没注意,接著他刚才的话头道:“沈持风这小子,说来聪明其实也蠢,既然惹出这般祸事,便应该杀了那孩子再亡命天涯,当时不走,自然也就走不了了。嘿嘿,文人优柔寡断,终究不成气候。他惦著家门清誉,叶家姑娘过门後才连著犯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错误,想自污请辞,可惜都给我和他老丈人遮掩过去了。当初找叶家小姑娘,原本是慌不择路,要找根最粗的大腿抱著,没想到弄巧成拙,走也走不了了。维茨那位太後虽是个妇人,脑子却好使得很,他们在上面没人,五六品的小官里却掺了不少钉子,送几个人情给沈持风还不容易,要不是他自己强自压著,只怕这宰辅的位置也早就换人了 。”明显很享受被孙子伺候的感觉,老爷子的语气甚至有些俏皮,“当然,我也出了不少力气。既不让他掌握太多实权,又不能让他掉下去,还真不太容易。
“後来他自己也知道了,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他们只有死得更快,当年知道他和大公主那段情的人很多,说不定那一日便被人捅出来了。有权有钱的话,无论是灭口还是逃命都方便一些。”
老爷子明显高估了任晖的承受能力,不知孙子已经听得浑身发寒,任晖琢磨著爷爷的语义,心头一片混乱,根本接不上话。老爷子也不急著往下说,揉揉眼角,剔掉指甲缝里的眼屎,叹息道:“人老了就是脏,擦都擦不干净。”
良久的沈默。
未完待续
第八章
第八章、众才子争锋画舫,诸朝臣契阔谈咽
请客吃饭这事儿,锺聿宁原本想随便找家酒楼,想著大家能有个说话的地儿,把误会都说清了就好。林蓬却是个好事的性子,哪里肯敷衍了事,特意到西城沈家别院里请出了盟鸥和晴弓,又借了晴弓在行业里的名声租了条越莲湖上最有名的茭白船,当真是雕龙画凤,精致非常。任晖还不怎样,沈约远远一见便知个中有异,越莲湖做的虽是这行生意,湖上两艘母船却长年停泊在港,向不外租,这“白莲”便是其中之一。他心下琢磨著海路也不是笨人,怎麽就没将这情形和自个儿老爹在这风月场中的威望联系到一起?
更奇的是,另艘母船上也是红烛高照、灯火通明,虽还没见人影,宴饮的架势却摆得十足。时近六月,暑意渐起,越春城偏北,虽不算太过难熬,湖上却也是热气蒸腾,而这两艘画舫上却是风荷暗香、一脉清凉,盛冰的盆子四处搁著,宛若那些贵重的冰块不要钱一般。
任沈二人到达时,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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