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明微微颔首,郑重道:“已经查过了,两年前越莲湖一案,任家不知为何企图浑水摸鱼刺杀沈约,正是因此,在後来的查案中任家才有苦难言,甘愿当了个冤大头交出京都防卫。”
他说得不多,但每句话都切中要点,廖延西赞赏地望他一眼,他一向很信任林士明的判断力。
“不用沈约这小子花这麽大心力提醒,我也知道自己该退了,否则修儿定然无法上位。只是朝中依附於我的官员,和家里的族人,我不能不为他们考虑打算。沈约如今虽只是侍郎,却已隐隐有执掌工部之象,日後前途想必无可限量──”廖延西说得颇为沈重,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一眼林士明,似是在做无声的交托。
林士明紧皱眉头,字斟句酌般缓缓道:“沈约可信,只不知公子心高气傲,是否能容得下他。”
“林叔”,廖谨修郑重地打断他,“为了族人,为了廖家,谨修会忍。”
廖延西与林士明相视一眼,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廖延西轻声道:“那今日之事就这麽定了,尽我们朝中现有的能力帮助沈约,集中精力扳倒任家。”这位一代奸相有些惆怅地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过中庭直射向外院花厅,看到了那位正静候交接的年轻权臣,一字一句道:“让他进来吧。”
范希诚飞快地瞟了一眼正专心喝茶、目不斜视的林士明,应声而去。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3)
相府秘会後数十日内,在御史台与廖相旧属的连番进谏下,应国朝堂经历了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换血。沈约因河事之功升任工部左侍郎已成旧闻,为给沈约腾出位子,范家希诚公子也凭空长了半级,转正为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工部尚书;廖谨修进入中书门下见习;最新消息是刑部锺聿宁凭著铁板直断的清名官声渐隆,大大扭转了十三衙门和大理寺多年的阴森形象,民间“锺铁面”之号迅速传开,几有凌驾现任尚书马恒之势。
两年前越莲湖之事後,廖相虽然失势,但刑部一贯唯他马首是瞻,马恒更是相爷门生,这个闷亏也只好咽下。加之锺聿宁确是能干,不过是个形象工程问题,而且他有越莲湖救驾的大功,御前圣眷正隆,更无人敢说半个不字,沈约甚至到锺府拜访时都没和他透过气。范希诚在工部也有四年多,升任并非难事,这些事中,最麻烦的当属廖谨修,中书门下是宰相统领的实权部门,他本不愿让廖谨修沾染,但这是他给廖相的保证,也是合作必需的姿态,不是他的意志能左右的,至於日後之事,找个由头将他踢出去便是。
要完成这样大的一场人事调动,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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