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易主,四海歌舞升平。而将军功成名就风光凯旋,而百姓亦当感恩戴德。如此盛世繁华,若在下还敢有何怨言,岂非有悖于天意?”
谢云卿说话的神态,较之当年,傲然间已多了几分淡漠。然看似如水般波澜不兴,但实则言语之间却犀利异常。句句带刺,针针见血,毫不掩饰地透着讽意。
裴靖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放开了手,解嘲般笑了笑,又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云卿,你我相交多年,早已心意相通。我为何作此决断,你又怎会不懂?”
3、【叁】 。。。
谢云卿放下手中酒杯,看着裴靖却不做言语。
裴靖朝远处踱开几步,隐约听见园外不远处舞乐笙歌,不绝于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彼时昭王已死,除却幽云一带仍有不少旧部外,各方势力大都已归顺于李胤。一面是抵死挽回大势已去的旧朝,一面是顺应时代更迭之势,就此平息战火……”顿住步子,却没有回身,只是远远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华楼,缓缓道,“云卿,若换做你,又将如何?”
谢云卿站在他背后自顾自地倒酒。听到他此言,手中的动作明显地一滞,酒液微微地洒出几滴落在桌面。
“自当……”默然片刻,谢云卿轻轻放下手中酒壶,仰起脸同转身过来的裴靖对视,“……为守河山,战死方休!”
“这么说……”裴靖听罢很快自嘲地笑了笑,看着他皱起眉,“你对我所为……定然是不耻的了?”
“岂敢!”谢云卿轻哼一声,却是笑道,“当年你我同朝为官,如今将军平步青云,在下却自甘堕落青楼。如此情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又有颜面不耻将军所为?”
裴靖听他这番自我轻贱之言,回想他当年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只觉心口如万剑穿。刺一般。看着他半晌无语,原本想说的来意此刻也无法说出口了。终是只能摇摇头,抱拳道了告辞。倒好似为了不再听他做此言语,而仓皇离去了一般。
转身走出几步,又顿住道:“云卿,你方才那首词我已记下。人月圆,人月圆……只可惜人事变迁,如今人与月俱是难圆了……”
谢云卿静立在原处,一直沉默地看着裴靖再度抬脚离开,背影最终消失在园门处。
蓦地如失了气力一般踉跄着退出几步。跌跌撞撞地坐回到石凳上,放眼一望园中,一些旧事伴随着裴靖的离开,却反而借着这故地之景,一齐浮上心头。
今夕交错,混乱不已。谢云卿索性拿起酒壶,仰头朝口中灌。
酒液从口中溢出,顺着脖颈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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