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看着从裴靖手腕上一点点淌下的血,似是有些触动,却终究说不出什么。
裴靖声音缓和了几分,慢慢道:“此战是死战,家中尚有妻儿者出列,我自会安排他们出城。”说罢环视一周,然而所有人站在原地,并不为所动。
裴靖笑了笑道:“不愧是我一手调…教出的裴家军。那么……”顿了顿,扬声道,“裴家军听令!随我出城,同北戎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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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大起,紧闭了半月之久的城门蓦地被打开。
原本在城下等待得倒有些疲乏的北戎军队倒颇为意外。匆匆上马备战之后,只听见密集的马蹄声从城中远远而来,如浪涛一般铺天盖地,几乎要将鼓声淹没殆尽。
不多时,为首的一将,率先冲了出来。白袍银甲,挥舞着手中画戟率先杀入阵中。马蹄之下掀起阵阵黄尘,而画戟上那一簇红缨,却一如血般鲜艳。
他身后的众将士紧跟着他,如排山倒海一般冲出城来。
喊杀震天,气势如虹,很快便如沙尘一般,弥漫在整个沙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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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陆】 。。。
裴靖战死的消息,是随着大军凯旋的喜讯一道传回长安的。据前线归返的将士说,数月前,裴靖率领断粮多日的裴家军冲出城去,势如破竹,一直攻入北戎腹地。末了,却终因敌众我寡而败下阵来。三万裴家军浴血奋战,直至最后一刻。北戎生擒裴靖,将其枭首,终是除去多年以来的心腹大患。以为新朝再无敌手,便趁势南返攻入雁门。不料雁门刚破,河南的守军早已在此设下埋伏,南北夹击之下,北戎主力始料未及,有如瓮中之鳖,不出数日便全军覆没。
北戎大汗见状,自知主力已灭,已无力对抗敌军,急忙派去使者,表明和谈之心,愿对新朝俯首称臣。
李胤自知北戎虽败,实力却仍不可小觑。若论灭国,自己并无十成把握。更何况,穷寇莫追,如若一味加以逼迫,恐怕会惹得它们忿而反击,如此倒不若应下这何和谈。
由是,盘旋在北边的威胁势力,经过数年的碰撞纷争,终是平息下来。大军凯旋那日,举国上下无不欢欣雀跃。
由于裴靖尸首早已弃之荒野,不服寻得,李胤为他在城东立了一座衣冠冢,并破例封其为“镇北王”。
数日的繁碌之后,李胤才忽地想起谢云卿来。
“裴靖的事,他知道么?”他放下手中的笔,抬眼问老总管。
“回皇上,自裴靖离去之后,他终日只是饮酒,好似无一日是清醒的。奴才以为,他应该并不知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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