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听着,略松了口气,低声道:“宫主,要不且放过白鹿山……,”
越栖见衣袖轻扬:“不必。唐家若不来,白鹿山是掌中物,唐家若来,也断断不容我们安然撤离……”
略一思忖,吩咐道:“战罢。”
说着转身直掠而出:“错刀,咱们瓶子峰顶一决胜负!”
苏错刀紧随其后,身法若飞电,一路行来,与越栖见始终只差一步之距。
瓶子峰险峭,形状如一个倒立的石锥,攀至峰顶,顿显开阔,更有一池碧玉也似的湖水,却是白鹿天池。
越栖见停足,静静端详苏错刀,明明是一如既往的华美容颜,却感觉他整个人已是变了。
山风猎猎中,他漆黑长发随意结起,脚上一双旧麻鞋,一身粗布衣衫,袖口裤脚还有几个破洞。
从未见过这么能糟蹋自己色相的人,初见时的优雅矜贵仿佛一层蝉蜕,毫不在意的被他随手撕掳干净,但这样的苏错刀,卸去了后天刻意养出的五光十色,本真水落石出,是一种粗糙而自在的锋利,夺人而来,不可相抗。
越栖见情不自禁的被蛊惑,微微战栗,更被一种奇异的倦意牢牢攥住,几乎就想走过去靠在他的胸膛,心甘情愿屈于其下,抛下所有握住掌中的以及将要摧毁的,再不问世事,流年虚度,直至老死。
一低头,却见水波中,自己形单影只,不禁怔了怔,随即叹道:“你与阿离早已设好今日之局?”
苏错刀摇头:“不曾,也不必。”
语气中有遮掩不住的骄傲之意:“但阿离必知我会守约,也必有法子使得唐家插手白鹿山。”
越栖见轻声道:“是么?你就这么信他?”
一轮月高吊于穹之顶,苏错刀的眼睛却比月华更照彻清明:“我对敌时,可将背后交与阿离,我受伤时,可在他身边安枕无忧,这不单是信任,更因为他有这个能力。”
“阿离厌恶你,但从来不曾小觑过你,你却总是瞧不起他……这一次,你行险太过,已是输了。”
越栖见垂下眼睫,声音低而柔软,缠绵入骨:“行险么?错刀……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在心里给我留那么一点点的安身之所?”
一言未尽,袖中嗤的一声,银光如瀑,一挥斩落!
他骤然而袭,便是一轮急攻,连续数十刀密若羯鼓惊马,刀刀挟风,力道流畅磅礴如川流。
苏错刀只架了第一刀,肩头衣衫即被割破,刀气及体,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沁出。
但三刀之后,长安刀毫无征兆的巧妙逼入,苏错刀揉身抢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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