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弱臣强’便是大忌,纵是贤如汉之萧何,到头来也需自污以释君疑,更不必提明之文忠最后落得个举家流配的下场。想来大哥一旦还政,待小皇帝羽翼渐丰,定会先收兵权,继而肃清温氏一门。”
白璧双颊犹带嫣然醉色,说出口的话倒是字字认真。见得兄长面色沉凉似也在思索,又道,“秦允是秦开的堂兄,又是秦时如的独子,而秦时如那个老匹夫自恃功高,屡屡堂上进言要求大哥还政,足见其心所向。这空缺的兵部尚书一职,因是如何也不能由秦允替了。那马开元——”
“这番话虽存私心,却也有些道理。”温商尧笑着断了弟弟的话,反问道,“我以陛下大婚为由将各地的藩王召入京里,你可知为什么?”
“藩王徙封外地,各自蓄财养兵,谋变之心已昭然若揭。其中尤以淮王简弈为首。”
“简弈骄狂外露,城府不深,并非成大事之人。”温商尧摇了摇头,笑道,“你再想想。”
“若说藩王之中城府深沉的,恐怕还是浚王简寿……可他为人谦和,素有贤名,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见兄长仍是摇头微笑,温羽徵顿了顿,蹙眉道,“大哥召藩王入京,莫不是想‘请君入瓮’,将那简寿拘扣在京里?”
“我要你暗自调兵驻于郊外,一旦简寿入京,便得谨守门户,不任他出逃。”瘦削面孔微微浮起一笑,温商尧道,“你若将此事安排好了,兵部尚书一事我自有安排。”
“这瓮中捉鳖的小事,大哥尽管放心。”温羽徵闻言起身,动了动筋骨,撇了撇嘴,“跪了半夜,浑身都疼。”
还未离去,又听得一声唤,“羽徵。”
掉回头来,听兄长问道:“我亦有一方几经名家之手的古砚,但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小姐,竟能劳你这般费心?”
“这……”温羽徵稍作一想,只觉不便说出杞晗的名字,便故作轻松道,“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友人。”
“你口中这位‘不值一提的友人’可是红帩阁里的邬小翎?”温商尧看出弟弟不过是顺势点头,那双深长眼眸又浮起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待你清醒时分,来取便是了。”
☆、10、醉来却不带花归(下)
虽说只要杞昭上甘棠殿来给太皇太后请安温子衿便能遇上他,可少年天子总刻意摆出一张毫不见笑的冷漠面孔,不免使她气闷心寒。说来此二人到底孩子心性,旁人越使劲撺掇,反倒越南辕北辙让他们不喜欢彼此。温子衿对着终日里舞袖动裾和设磬张筝的宫廷生活无所事事之余,方才想起这后宫之中除了那些只会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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