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错,温羽徵虽被囚,郊外他的兵马却仍受命于温商尧。”眉头蹙得紧了,唐峤略一颌首道,“所以只有诛杀了温商尧,才能趁乱逃出京去。”
“我半生酷爱寻奇搜异,前些年恰巧被我寻得一柄名唤‘当吟’的上古宝剑,那剑乍看之下毫不起眼,可一旦近得人血,剑身便会迸出鲜艳夺目的磷光,看来时而软如棉,时而硬如铸。更如管弦,执、置皆会微微颤鸣。可谓刚柔并济,神妙难测。明日我便以‘献剑’为由进得温府,寻机一举将其刺杀!”
“图穷匕见,倒是个好典故。”眼眸轻睨,唐峤面作不屑一笑,“只不过非是唐某要败坏王爷兴致,国公纵是久病不愈也是人中无二的高手,只怕王爷根本连近身的机会也寻不得。”
简寿抬袖揾去颊边的热泪,那张迂腐儒生似的面孔盘结着丝丝忧虑,只道,“那又该如何是好?”
“要刺杀温商尧,必得迥于寻常蹊径——这世上能教英雄气短而舍生忘死的,唯有美丽女子。”那张秀逸若谪仙之人的面孔竟浮出一个令人好不悚然的笑。俯身靠近简寿,于他耳畔轻轻一番嘱咐,随即又挺直身子道,“只要义父如我方才所言入宫拜见天子,唐峤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管敎温商尧血溅长安,有去无回。”
“人说女子恶毒,你这貌若好女的男子倒更恶毒。”简奕将那主意听了个全备,不禁一口冷气扎入肺腑。少顷才又生出一个暧昧不清的笑容,伸出粗粝手指捏起对方的下巴,道,“听闻温商尧待你不薄,你为何心心念念要取其性命?”
“他确实待我不薄,我也确实敬他爱他,可我更敬爱义父。”唐峤将眼前男人的手掌推了开,淡然道,“如若唐峤算得无错,温商尧一旦身故,长安必然大乱,而温羽徵必反无疑。秦时如忠肝赤胆,手下亦是强将如云,势必也将拼死保卫王权。待他们鹬蚌相争两厢疲乏之后,义父便可坐收渔利,一举夺得天下。”
简寿丝毫未改面色,倒似对“天下”“江山”全不挂念于心,只和颜软语地对唐峤道:“你既与他交好,平常里趋奉必得小心。”
说罢便伸手抚摩起他的背脊,手势秽恶不已,这“父子”间的古怪情分昭然若揭。
待几位皇叔各自前来探过了病,一日朝觐之后,龙椅上的少年天子突然提出要为母亲唐乔迁坟。
“朕昨个夜里作了一梦,梦里是一只白腹慈乌,一面聒聒振羽哀鸣,一面往返反哺其母。为其吵扰惊醒之余,方才忆起,朕在位多年竟从未尽得孝悌之道!”杞昭顿了顿,一对眼梢上扬的乌黑眸子转向了立于殿下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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