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止于君臣之礼,你倒说什么‘苟合之后’?”见温羽徵朝其投来一瞥,又不沾任何表情地掷出一言,“记下——”摄入满眼血色的庄义儒更是腿软哆嗦,当下跪地叩首道,“卑职……卑职糊涂,万不该听信市井流言……国公……国公实乃天降星宿,定能逢凶化吉,寿、寿与天齐!”
“父亲枉死人手也不敢提剑来报,”温羽徵轻勾嘴角,冷笑一声,“当真废物!”
却也收回了须臾即发的掌间劲力。
便是一二时辰后,弦月当空,平沙浮雾,将宫中昼里的喧嚣一并偷换干净。
“鬓边戴花……岂非似个女儿家……”花瓣犹带一丝殷红血液,随着那修长冰冷的手指淌落而下。那人猝然而生极浅一笑,掉头踉跄而去。烟萝庇荫亦掩不住的落寞背影,渐渐逝于视线尽头。
“温商尧!”
又是一夜全然相似的梦,阖眸榻上的少年天子大叫一声睁眼醒来,发现枕上已是一片泪痕湿漉。
方才抱膝坐起,一个面容姣好的婢子自飘拂的黄幔之后探出头来,怯怯问了声,“皇上,可是惊醒了?”
“你……”浑似不识眼前之人般茫然看了她一眼,杞昭喃喃问道:“你是谁……如何在这里?”
“奴婢是太皇太后派来服侍皇上的……皇上许是忘了,奴婢名唤‘白芍’……皇上……哭了?”
“朕记得了。”抬手拭了拭眼眶,忽又抬眼看向身前这个袅袅婷婷的丫头,“他……他死了吗?”白芍不明就里,只得小心应答:“皇上说的,是哪个‘他’?”杞昭仍是神色懵然地重复同一问话:“他死了,是不是?他迟迟不来宫里,定然是死了,是不是?”白芍又摇一摇头,露出一个柔情绵绵的笑道:“只消皇上为其挂心惦念,遑论何人何疾,弹指便好。”
“朕外出走走,你莫跟来。”见其神态卑顺言语趋附,顿感索然失味,少年天子起身下地,自披了一件雉羽作饰的紫绣缎面大氅,出了清心殿去。
殿院阒无人踪,长廊静无人声。偶或走过一队戍卫宫中的守卫,也因秦开养伤而被温羽徵几日内悉数调换,俱是一副凛冽陌生的面孔。踱步于旷然夜色,杞昭徘徊四顾,只觉这芝兰玉树竞相争妍的偌大宫殿,比往日里更添一分砭人肌骨的凄寒冷清。
他知道,那人的性命犹似断藕尚连细丝,朝不保夕。若非阮辰嗣倾尽所学为其续命,只怕早已魂归黄泉。
庭阶前忽现了一个身影。
杞昭一刹愣神,似全不可置信般狠狠抹了把眼睛——玄色披风轻轻随风拂摆,那个单单以背影相对的身影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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