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注而下,浑似沸油灌首千斤压顶,迫得杞昭脖酸颈痛,全身骨头都在体内鼓噪嗡鸣,似要立时化成灰去。
金铸龙椅为其掌力所逼也颤栗不息,他却仍是倔强昂着头颅,如何不肯点这个头。
为免引火烧身,以副相韦松为首的举朝文武个个争索其罪,落井下石。秦老将军环顾左右,不禁摇头叹道,“浊世清流,孤掌难鸣,罪臣自知老朽无用,又岂敢再教陛下为难。”言罢他仰天长笑数声,竟以头抢柱,磕碰得血溅当场,倒地不醒。
满堂肃立,静无一声,沥粉贴金的蟠龙巨柱之上挂下一条蜿蜒血线,恰似龙口流出鲜红涎水。朝中文武见之愕然之余,多少也起了些“兔死狐悲”的伤慨怅触。龙椅上的少年天子更觉悲愤难堪,一口腥甜泛起于胸口,逼噎于喉间,一下便晕厥了过去。
罢了早朝,温大将军自是心情甚佳,出得朱雀门外,返身便往庄府去了。
本以为这难得离宫的佋王定然又与阮辰嗣出游在外,不料却看见杞晗正于书屋内读书。微风掀动额前发丝,清削双颊微微浮起一抹夭桃绯红,光似萤照,灼灼其华。杞晗低眉垂目读得认真,温羽徵忽也不忍叨扰,只是静伫于门侧凝神看他,心中疑惑:还道今年桃花谢得早了,竟是全开在了此处?
案头置了一方浮雕古砚,亦是石质细腻雕工精巧的珍品,却远不及自己所赠的那方“笙磬同音”。没来由心头为一阵不快所撞,温羽徵冷哼出声,“王爷实是大方。那方‘笙磬同音’我费尽口舌方才得自于兄长,你倒随手将它打赏于他人了。”
“国公之物怎敢轻易打赏他人?将军此言实乃折杀小王了!”杞晗闻声放下手中佛经,仰起脸来淡淡笑说,“小王夙夜为国公祝祷,只盼他日能将那‘笙磬同音’物归原主。”
温羽徵本欲说一声“是我送你的,与他人无关。”可这句话于口边打了个旋,说出口竟成了,“听闻你前日里陪子衿去庙里祈福了?”
杞晗颌首道:“这同行回府的路上倒碰上件奇事,一铁匠要将一柄古剑熔之重铸,岂知还未将那剑投入熔炉,竟听得那剑发出一阵嗡嗡鸣响,起初还细不可闻,愈近熔炉则愈见嘹亮,最后竟浑似孩提啼哭。子衿与我都大感此剑奇异,便花了些银子将它赎回。”杞晗言罢起身,自身后的架上取下一柄剑,将它递至温羽徵眼前,笑道,“此剑于小王手中只怕永无用武之地,还请将军代为收之,宝剑英雄,珠联璧合之妙也!”
磨白破烂的牛皮剑鞘裹于其外,除却比寻常宝剑长出些许,乍看之下并不起眼。温羽徵扬手抽出剑茎,谁知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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