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道:“伯伯不能带你回家。”
叛将温羽徵即将兵临城下,偏生察可古也不耐寂寞,屡屡来使请准与汉家联姻。这匹羌族的饿狼醉翁之意自然不在美人,秦时如率三十万大军与其对峙于漠北,强行进犯必会多有折损。然则汉家后院起火却分明又是其趁火打劫的千载之机,便以求亲之名索要城池与物赀,只看那汉家的小皇帝烂额焦头之下,何以应对。
云珠尸骨未寒,少年天子如何不愿再咽一口和亲的屈辱,只令秦时如枕戈以待,拼死报国。他知朝中将领大多冯唐已老,且与温羽徵同朝共事多年,早已为对这“不殆战神”的畏惧之心束住了手脚,不战即已势弱三分。倒是秦开、范炎青这些少年将军,大有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勇力与气概,便是众寡悬殊也敢先声夺人,嗥它一嗓子再说。
杞昭力排众议,属意令并无行军经验的秦范二人领兵去往阵前,即传召二人入聚隈内议事。
“皇上,秦开他……他近些日子抱恙在身……”
“抱恙在身?朕看这会他正抱瓯而眠,醉生梦死着!”见秦范二人只有一人奉诏前来,少年天子那双晴波明眸顿生阴霾,“前个儿施淳自鲁地归来,告诉朕齐鲁境内的百姓闻悉大战在即,纷纷挑粮献赀以助役。朕听闻此事实是大有所感:朕若与百姓戮力同心,便是‘黄河捧土也可塞’,何惧外邦来犯,又何惧六路兵起!”言及此处,本是眉目激昂的一张脸忽又敛出怒色,杞昭冷叱一声,“而他秦开堂堂男儿兼为将门之后,却将男女私情看得比江山社稷还重,如此不分是非缓急,委实该杀!”
“皇上息怒!”见少年天子眸中杀意分明是真,范炎青慌忙道,“绝非是秦开纵酒自娱,不闻陛下圣谕!昨儿是义父亲自登门探视,与秦开一壁对饮一壁剧谈,俩人皆是大醉方休……”话一脱口,少年当即悔了。
“他、他……他回来了?”煞也教人琢磨不透,方才还怒不可遏的神态竟一下全匿了去。似纨白无瑕的一双脸颊刹那搽起红云,犹如薄薄饰了一层女儿家的妆。他周身难止的轻颤,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几番之后才口舌打着颤道,“何……何时回来的?”范炎青微一埋首答道:“回京已半月有余。”
“如何回京半月有余却无人向朕通报?为何他不进宫来见朕?”杞昭面色茫然,喃喃自语几声后,忽又箭步向前,狠拽住对方的手臂问道,“他好不好?可曾受伤?可曾受苦?他……”
满腔的思念一泻而出,如何也束不了,掣不住。还未能道尽心中所有的担念,已是眸中滟滟,哽得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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