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饰仪容,他指尖微翘,抬手轻捋露出缨盔的一缕乌发。虽说半块面具遮住了一只眼眸,可面上肤白如琼瓷冠玉,一对唇红又似含丹覆脂,更莫说那露出的一只桃花眼眸似醉还非,眼波袅转间十分撩人心神。察可古瞥眼瞧见这般样貌,心中更是不疑,遂又不留余力地拔剑劈砍。
虽说温羽徵已拼尽全力,可重伤之后到底不比当初,十余招后便落了下风,越来越难招架。而察可古却是越战越勇,一心想要较出二人间的胜负。温羽徵正欲依计败走,将对方引入埋有伏兵的山隘,身旁突然杀出另一个羌族兵壮——他稍一分神,当胸中了一剑不说,脸上面具也被察可古以剑锋击落。
赫然露出的半张脸面皮肤粗糙似麻,还跨着一道极为骇人的大疤。
察可古不由一惊,只冲这瞎了一只眼的男子喝道:“你竟是温商尧?!”
“你瞧我这瞎眼丑脸的模样,怎会是温商尧?”胸口虽血溅不止,温羽徵仍旧哈哈笑道,“何况与你这等莽汉动手,又何劳我大哥亲自出手!”
甩袖掣出一道剑气,便将温羽徵自马上扫于地下,扫得当吟也抛飞出几尺远,直直插入地中。
周遭的汉兵大多已杀尽,侥幸漏网的也已仓猝而逃。察可古腾然而起跃下了马,以剑尖指着温羽徵的脖子道:“你也姓温?那你到底是谁?”
“我不过是个手足俱断的废人,你连与我交手也须靠旁人帮忙,竟还妄想与我大哥相较,呸!”
漠北汗王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当下命人取来绳索,一端套上了温羽徵的脖颈,另一端系在自己战马的脖子上。一声口哨便催得那马飞腾起来,一阵撒蹄子狂奔之后复归原地,身上的铠甲已为地上尖突的砾石磨穿,拖于马后的两条腿上斑斑血迹,已是皮肉模糊。
“你若说你是温商尧,”察可古怒声又道,“再跪地向我磕头讨饶,我还能赏你一个痛快!”
“汉家多少女子痴痴巴望着嫁我大哥,我大哥都……都娶不过来……”温羽徵虽已满身是血,气若游丝,却仍晃着脑袋笑道,“他只好在里头挑了……挑了个还算标致的,打赏给了你……”
又是一声口哨,那已瘫在地上的男儿又被烈马拖出丈远,归来时撒下一地碎肉。
“你是谁?”察可古业已急怒攻心,一手揪住温羽徵的头发,一手将剑架上他的脖子,全身怒颤地问,“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