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绝了气息,连一句话都来不及留下,宿昔叹了口气,给她试了试脉,转而在地上捡了几枚杏仁放进衣衫的袋子里。
子时到了,窗外响起阵阵喧嚣的爆竹声,映着明明灭灭的火光,除去一年的污秽邪祟,宿昔伸出手,帮她阖上了眼睛。
阿毓的死,并没有在府中掀起太大的波浪,她多年来一直重病缠身,不见起色,过世是早晚的事情,加之她是除夕夜里咽气的,到底不吉利,仪妃只是让按着填房丫头的份例敛了入葬,自然也不会多隆重了,但毕竟阿毓是迟誉独子的生母,若生母的丧事这样草率,到底迟珹的面子上不好看,管阙晴和迟誉商议了,将阿毓的丧事比着侧妃仪制准备,总算是风光下葬了,只是她的葬礼来的人少,只不过管阙晴,宿昔并几个厨房的厨娘与小孩子,陶潜言,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时至今日,宿昔才更深的领略到这其中的意思。
府中的日子还是要照常过下去,腊月里大厨房照常煮了腊八粥,厨房里灶台烧得旺,十分暖和,因此宿昔常常来这里取暖,顺便蹭吃蹭喝,拿一大碗腊八粥倒上一大半的红糖,那粥是用数种果子,大米小米和冰糖熬得稠稠的,晶莹剔透香气扑鼻,加上红糖反而不好,他皱着眉头把一大碗粥喝下去,甜得直打嗝,满足的抹了下嘴。
正这时身边几个厨娘谈起阿毓的事,阿毓虽病逝,但她到底是爵爷子嗣的生母,还给爵爷留下了一个儿子迟珹,可惜这儿子不受宠,只养在院子里,迟誉也常常不见,虽然是爵爷独子,身份贵重,却连个世子的封号都没有,宿昔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不觉微微皱眉,忽然间从门外进来几个人,见了灶台边的宿昔连忙给打了个千,笑道:“原来宿先生在这儿,真是叫我们好找,爵爷宣了先生,先生快随我们去吧。”
宿昔不知迟誉忽然宣召自己有什么事,只能匆匆和厨房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就跟着去了,进门的时候迟誉正在和人说话,宿昔看了一眼,不觉惊讶,迟誉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他的独子迟珹,都说迟誉不喜这个儿子,养在府里从来不见,今天怎么宣了上来呢,他站在房门边上,听着迟誉对迟珹说话。
“你母亲的事,相信你也知道了。”迟誉说道,“虽然你自小不养在她身边,但她毕竟是你的生母,这孝还是要守的。”
“儿子知道。”六岁出头的孩子,却要做老态恭恭敬敬的和父亲说话,只那声音还是脆生生的,加之他又长相玲珑,十分讨喜可爱,宿昔不免多看了几眼,这时候迟誉又道:“去给你母亲上柱香,每日的书可都温习了,读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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