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多些,想来是喜欢的,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这偏宠未免来的太快了,难不成为了这一次放血,迟爵爷就对他推心置腹了?宿昔心里一笑,已不知转过几个沟壑,手上却接过瓷盘,做出欣喜之态:“我这几天正想吃这个,今日就借爵爷的光了。”
因着放了不少的血,身体蓄弱,宿昔在房里将养了半月,同他一批进府的文侍还都挤在狭小的院子里的时候,他已经得了迟誉青眼独自迁出来独住了,多少有些文客对此介怀,他懒得应付这些人,正好借着这机会远远逃开,六月中旬是迟誉生辰,五月份的时候府里养了几个新进的戏子,迟誉便邀他去看。
西南角收拾出来戏台,宿昔就捧着两盘子花生在台下转来转去,迟誉想他是陵苑人,定没有看过这样热闹,未免觉得新奇,也就由着他去,宿昔东走西瞧的看完了才在位子上坐下,点了一出《文姬归汉》。
那戏子都是十三四岁豆蔻梢头的女孩子,生的十分精巧袅娜,身段婀娜,唱腔哀怨,一分分寸寸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水袖挽出风情万种,宿昔捏着花生仁吃的津津有味,迟誉看不惯他吃这样盐重的东西,伸手压着盘子制止了他,宿昔也毫不在意收回手,道:“从前在史书里读蔡氏是赫赫有名的奇女子,辗转半生甚是凄凉,曾做胡笳十八拍,也是曲词甚凄婉,现下不过豆蔻的女孩子要扮出这哀怨样子,可真是东施效颦了。”
“原是没经过,自然也不懂得。”迟誉不让他吃花生,自己却夹了一颗吃进去,“你也过于严苛了,不该强求的。”
那台上戏子画着姽婉妆容,水袖游移间哀怨重重,演绎着蔡文姬多难一生,眼神拿捏得恰到好处,层层叠叠秋水望断的痴愿,只那痴过于刻意了,未免落了俗套,反而让人觉得虚假,其实世间人哪个不是画着浓妆演着这种种姿态呢,谎话和戏言说多了都会成真,何况是融入骨血,连自己都一并欺骗的虚情假意?
宿昔一下下用指关节点着拍子,唇角恰到好处弯起一点弧度,缄默着半点情绪不露。
看完戏,一天一天还要照常的过,只是迟誉总说宿昔身子尚虚,不宜多劳累,命他多休息,这样一来宿昔素日倒是空闲了不少,他翻着画了月下桃花的那把糜竹扇,思量什么时候再给扇子题词才好,就在这悠闲的日子中,六月来了。
六月里夙朝发生了一件大事。
夙都与唐蒲城交界处散播开了瘟疫。
起因是来自唐蒲城的一名乞丐进入夙都边界,死在那里,官府下令烧了尸体,谁想就是这尸体烧得不好,把乞丐身上带的瘟疫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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