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城的日子,虽说先皇辞世,迟誉做为亲子,孝期不宜远行,但一来他早已出继,身份上格外不同,二来又是有皇命在身:要他到边域三城安顿下,立刻率兵往前线与云霁对战,新皇夙慕为人阴戾,比其父尤要过之不及,登基便以铁腕治天下,迟誉与他虽有兄弟之实,到底无兄弟之名,虽他现在厚待迟誉,也不知日后会怎样,因为虽与礼不合,到底还是收拾一番匆匆上路了。
迟誉要带着兵马,便在马上领兵,不与家人一道,迟珹安安静静待在自己马车里,也不做声,他自小不很受迟誉重视,连带受了旁人很多眼色,心思比同龄人更要细腻敏感,生怕父亲觉得他絮烦,大声不敢出,宿昔是迟誉这次随行不多的府里人之一,余下便是管阙晴,男女大防,是分了马车坐的,宿昔一人无趣,三两下跳到迟珹车里寻他,两人便凑在一起说许多悄悄话。
说是悄悄话,也不过宿昔说,迟珹安安稳稳听着,偶尔应个腔,偏这二人还能相处融洽,迟珹本性安静,就喜欢这样活泼跳脱的人,看见他也是高兴,亲自从小包袱里取了管阙晴予的松子糖一起吃了。
从夙都到夙朝边域境域辽阔,单是耗在路上的日子便有十日之数,因圣上下旨加紧前行,才把休整的时间留出来匆匆赶路,几日后已走到边域处的荒漠边,这荒漠靠近边关,走出去就是霜迟城在内的三城,如今迟誉已是三城之主。
当晚为了赶路就在荒漠里直接歇下了,黄昏的时候迟誉吩咐停车,下来收拾准备煮饭,晚上是直接在马车里窝一晚,宿昔直打趣这算什么升迁之喜,便是逃亡也没有这样狼狈。
随从在荒漠里点了火煮汤,这就是饱腹的吃食了,从迟誉到一干士兵都是一样菜色,用干粮泡了菜汤果腹,宿昔帮着生了一会儿火,煮好汤再招呼迟珹来吃晚饭。
“几日奔波,你也累了,再忍这一晚,明日进了城就找客栈歇下。”他领兵驻扎在外多少年,这样的荒漠,这样的艰苦早已习惯得不能再习惯,并拢膝盖坐在沙堆上搅拌热汤,嘴里叼着块馍馍,惬意的很。
“迟珹不倦。”小孩还是一本正经的答,未免让宿昔暗想果真不可爱,宿渫幼时身子虚弱,他也曾衣不解带的照顾,但宿渫性子软和,安安稳稳十分讨喜,倒不必迟珹这样少年老成,让人想照顾都不行。
“快吃东西,吃完去睡觉,我给你铺床。”出门在外迟誉还得周全兵马,难免有不周全的地方,不能顾及迟珹,因此这些日子来都是宿昔带他在身边,“听说大漠日出极美,你醒得早还能一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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