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此战打得如此漂亮,便是大功一件,宿昔一点点撤去天边的招魂云,到底是阴毒的玩意儿,寻常战役里他也不屑使用,只是事急从权,无可奈何罢了。
战场上一片血雨腥风,他佯装不精武艺,迟誉便有意无意挡在他身前,宿昔只能从他身形变换的空隙看到战况多么惨烈,云霁人几乎做不出任何抵御与反抗,纷纷被干净利落斩于马下,夙朝此战势如破竹,有如神助,也不算枉费他一番心意了,许久未曾闻过的新鲜血腥气飘进他鼻端,宿昔慢慢嗅了嗅,抓紧了身下战马的鬃毛。
此番夙朝军队大胜,自是要好好庆贺一番,第三日晚就在营里摆了庆功宴,宿昔是大功臣,在迟誉身边慢慢喝着一尊桂花酒,桂花酿不醉人,别有清甜之感,他分了一半给阿禄,两个人在迟誉下手的位子上咬耳朵。
此战因招魂云,以令云霁元气大伤,想必若借这个机会率兵直入,攻进云霁都城也不在话下!因此在座的将士个个都是满面红光,兴奋不已,迟誉亲自直起半个身子,为他斟酒,捧起酒樽道:“今日一战大胜,都倚赖你的功劳,我先敬你一杯。”
“爵爷敬酒,宿昔怎么敢当。”宿昔一愣,捧起酒樽起身回话,迟誉笑笑道:“爵爷敬酒不敢当,迟誉敬酒总当得起了罢。”
“迟兄客气。”宿昔闻言一笑,露出浅浅两个梨涡,举樽一饮而尽。
那桂花酒初入口纯冽而清甜,一路淌进胃里便生出一腔融融暖意,宿昔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军营伙食惯多加辣子,再加上这桂花酒,一口进去满头大汗,整张脸都是烫的,更加不惧冬日苦寒了,他连喝了三樽才罢手,拾起筷子。
“捷报晌午就给陛下送去了,只等他领兵直攻云霁都城的圣旨一下,又是一场鏖战。”迟誉问他能不能再喝,见宿昔点头,便又给他满上,欣然道:“云霁多少年是哽在夙朝喉头的一根刺,趁这个机会拔了出来太好不过。”
“正是如此。”宿昔要的也正是那一卷明黄帛纸,等夙慕圣旨一下,迟誉领兵攻入云霁,云霁亡国便指日可待——
正这时军营门口跑进几个随从打扮的人,进了大帐径直对迟誉跪下:“可是襄阳候?”
“正是本候。”迟誉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可是圣上的圣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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