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哼了一声。
“那好,你不能去我不能去,也别吃了。”
就算我走了,你又能如何?
身上这样重的伤,能走到什么地方去呢?
迟誉不动声色掠过他伤口,目光有点浅浅的怜惜和悲悯,却还是硬邦邦道。
宿昔怡然自得揪一片香草,把绿叶放在唇边,吹着不成调的音,不再理他。
迟誉毕竟从前被他逢迎惯了,少有这么冷落的时候,自己心里就不舒服,初夏竟然还有萤虫,绕着火堆左右飞舞,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暖缎锦囊,捉了萤虫放在里面,递给宿昔。
宿昔下意识去接,与他指尖相触,问:“手如何了?”
“没事。”迟誉不以为意,执意让他收下,暖缎质地轻薄,夜色里几乎是半透明的,泻出囊里萤虫青绿的冷光,煞是好看,宿昔看了一会儿,却道:“好好的虫子把它装到这囊里,不一会儿就死了,岂不造孽。”
说着就拉开囊口,把萤虫悉数放走了。
迟誉不知道他话里什么意思,一时间也沉默不语,宿昔于是接着磕磕绊绊吹他的叶子。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迟誉却听出他吹得是什么,跟着念道。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还是唐蒲山,还是夜里的山路,还是相同的人,然而此时此刻心境不同了,心中所念所想也截然不同,他曾以为宿昔真的死在了那场动乱里,今生再不复携手同归的机会了,后来得知宿昔欺骗了他,想着这一辈子…彼此必然渐行渐远,不复相见,却想不到,还有这样围坐火堆,轻声交心说话的机会。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他轻声念叨,宿昔却极不给面子的扑哧一笑,弃了叶哨连连合掌:“我初见爵爷,爵爷已有美妾娇儿,可不能算是未婚啊。”
“纳妾岂能算成婚。”迟誉低声斥道,“我倒想成婚,只有人不愿意。”
“这可稀奇,爵爷领郡王衔,官拜大将军,又龙章凤彩相貌堂堂,哪里有人不愿允了你?”宿昔歪头打量他,笑道:“爵爷莫不是看上那九天的玄女了罢?”
“若是玄女,有一招,留了她的衣裳不就是了。”迟誉看他兴致高起来,也跟着说俏皮话,宿昔却冷冷一笑:“留衣服先要脱衣服,爵爷可别耽误了人家好女儿的清白。”
他说完就把头偏到了一边,火堆里的火渐渐熄了,夜色浓重如墨,感到了疲倦,却毫无睡意。
“怎么了?”迟誉疑道。
宿昔摆了摆手。
昔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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