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我,问答乃未已,儿女罗酒浆,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他并不是气迟誉说的那句玩笑,只是那诗那话,竟让他生出一点微微的惶恐。
迟誉早有两房妾室,他是夙朝郡王,是夙慕重臣,过不了几年定要大婚,娶结发妻子,那可就真是成家了,他的郡王妃,必是出身名门,贤德淑惠,搞不好还是夙慕赐婚,天大的荣宠……
再过几年,再有了孩子,岂不真是——岂不真是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了么。
郡王妃是原配嫡妻,所生的就是嫡子,到时迟珹怎么办……他…怎么办?
迟誉的发妻,如果插在他们之间……
宿昔咬紧了牙,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然而脸色已经变了,似乎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出现在眼前,就会单手狠狠拧断她脖子一样,这首诗吹的不好,吹的不详,他想起最后一句,心头都被针刺了般尖锐的疼。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等迟誉大婚、生子,他与迟誉……岂非真是山岳茫茫,死生不复?
宿昔下意识绷紧了身体,牵扯到伤口疼得又是倒抽气,他的手下移到腰间,想要摸出自己的猿骨笛,左右摸遍了没有,才怅然若失的想起来,他的笛子早前用来挡箭,早已折了。
可惜了……他恍惚想,那是猿骨所制,十分难得的。
从前就是在这座山,用那支笛子,与迟誉奏曲——奏的是一首《韶华砂》
迟誉却在这时碰了碰他。
“何事?”宿昔皱眉,脱口而出。
只见迟誉把手探入贴身的衣襟,取出一支长笛放入他怀里。
“你的笛子断了,又给你寻了一支。”迟誉道:“早想给你了,只苦于没机会。”
他拿着笛子的手伤痕累累,虎口都被整个刺穿了,淌满干涸的血迹,衬得那笛子通体生绿,翠□流,宿昔接过去置于掌心摩挲,迟誉看着他的手,道:“此笛名为相思令。”
“亦可唤……长相思。”
这相思令笛身犹如皓玉,通体翠色,颜色浓得要滴出来一般,独孔端一点鲜红,摄人心魄,迟誉放轻了声音,最后一句话稍纵即逝,转眼就消逝在了凌厉的夜风中。
宿昔没有听清,问:“什么?”
“它是鹤骨所制,你看它通体都是翠绿的,只有这一点红色。”迟誉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宿昔没听懂,也知道是什么话,便不再追问,夜风吹得最后一点火苗亦熄了,他把笛子收好,忽然转向迟誉,似乎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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