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血的绷带一卷卷送出去,伤口仍未见愈合,眼看着四月来了,又一路滑到月中,还是那样病怏怏躺着,半点精气神没有的样子。
迟誉不常来看他,来就是一整天,夙慕心心念念要除掉他,宿渫无论如何容不得他,处境何其凶险,饶是迟誉,把他掩人耳目的留在这位于夙都的子爵府里,也上下隐瞒打点,费了不少的心思。
春日里气候渐渐暖了,窗棂外看出去,便是片片盎然春意,只是宿昔身子倦怠不愿动弹,日日倚在榻上。
虽然神智逐渐清醒,高热也退了,但那思绪是模模糊糊飘忽不定的,有时他想起迟誉曾对他说,不要辜负陵苑,也不要辜负了他。
这话细究起来,几乎让宿昔胆战心惊。
他自认对迟誉非是虚情假意,但他心里更看重陵苑,对迟誉直言必须回到陵苑,为何他为了陵苑定要辜负迟誉,为何迟誉不说,他竟半点也意识不到?
在他心里,陵苑永远是需要他的,百姓永远处于弱势,离不开他的照拂,而迟誉,却无时无刻不坚韧,果断,无坚不摧。
是不是他从来以为,迟誉比起陵苑,比起百姓更为强大,能承受百姓不能承受的苦痛?
就因为这个,他几次三番……要负了迟誉……
宿昔觉得心里有些动摇,不觉叹了口气,咬紧牙关,让自己坐得更直,他起身想下榻,只是身体长久不动了,动作难免有点倦怠,他想和迟誉谈谈,转身就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婢女跪在榻边,手里捧着汤盅。
“你做什么?”
“请先生用一点。”婢子轻声道,“是上贡的血燕,十分滋补,王爷吩咐趁新鲜让先生吃了,于身子有益。”
宿昔素来不喜血燕,连寻常宫燕亦不愿意见,摆摆手让她下去:“我不想吃。”
“可是……可——”
那婢子生的十分伶俐,看起来甚至没有年纪,不过二八出头,低声劝说:“先生这日子都没吃什么东西,只怕身子受不住。”
“人参和血燕都是大补的,每日进了滋补过头不说,弄不好也会折了福。”宿昔见她年纪小,本不欲为难她,谁知那婢子见他这般,捧着汤盅猛地磕下头去:“先生吃一口吧,王爷吩咐下来了,这血燕先生若不吃,咱们这些近身伺候的都要陪葬,请先生怜恤奴才们,莫要推辞了!”
“你是看着我好说话?”宿昔哑然失笑,“迟誉只是嘴上说说,哪里做得出那等残暴之事,你可别被他唬住了。”
“王爷并非在与奴才们开玩笑!”小婢子一跪到底:“说先生不吃就要把近身伺候的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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