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无形的力量被缓缓注入了,温热酸胀的充实感占据整个手腕,那感觉难以描述,仿佛长年冰冷的筋络骨髓里流淌进温热的暖流,宿昔心里一惊,忙问:“你做什么?”
“用内力给你暖一下。”
迟誉道:“筋络虽然后来接上了,但到底不如从前,气血停滞,自然会体寒受虚,你若早说实话,我也早为你治治。”
“你有把握弄好?”宿昔笑了一声,偏过头去,忽然他手腕一抖,透过表皮,透过肌肉,仿佛有柔和的暖流注入骨髓与经络,直到达底下最阴寒冰冷的地方,如一团火苗熊熊燃烧,那温暖他长久未体会过了,简直暖和舒适的让人发抖。
他弓着腰,舒服得说不出话来,抬眼就见迟誉全神贯注捧着他的手腕往里面灌真气,无形的力量打通多年停滞不前的阻隔,仿若暖流冲破阀门涌入,他眉头微皱,手上的动作细致而柔和。
被照顾,被体贴,这对宿昔来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新奇的情绪。
几次让他体会到这种情绪的,都是迟誉。
他能单枪匹马对战上前叛军,能指挥兵马攻入纭丹皇都,一路打进王宫,能驻守边陲多年鬼神不犯,在所有人眼里,他都强韧,万能,无坚不摧,被无数人神化,奉为陵苑不可侵犯的战旗,有人敬仰,有人奉承,有人抬高头颅,有人俯下身躯,但从来没有人这样小心翼翼的,温和细致的对待他。
那样细致且柔和的对待,就仿佛他忽然从百折不挠的铁剑变成了珍稀的无价之宝一般,让人觉得心里都五味杂陈,却说不出所以然。
他接近迟誉时,假称自己的名字是宿昔。
他们是从一个谎言开始。
然而自古假戏真做,总有几分真,时间长了自己都成了戏的一部分,更何况,宿昔清楚,自己对迟誉,从一开始就并非全然无心。
迟誉说自己为陵苑辜负他,是不是真的辜负了他,或许迟誉…并不比陵苑,比陵苑万民,比任何一个人坚韧。
多年未曾感受过的体热让宿昔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迟誉道:“每日一次,坚持几年,虽然不能根治,也能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说着就抽回手去。
宿昔反手扣住他的手。
“我不该说那些。”他轻声道。
“我不该负陵苑,也不该负你,就如你所说,我没有权力。”
这个人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磕磕绊绊说不出所以然,迟誉一言不发听着他说,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不知道怎么对你,怎么待你好——我不会……从来没有人教我,所以我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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